返回首页

有没有那种虐心追妻火葬场的文?

122 2024-06-15 21:25 admin

一、有没有那种虐心追妻火葬场的文?

我的心上人谋反称帝了,但他恨极了我。

他新婚之夜,我一个局外人被迫守在喜房外听响。

他嘲我自荐枕席的样子,与勾栏女子无异。

这些我都不在意,毕竟我为了报仇,已经毒入骨髓。

可他却在得知我中毒将死后勃然大怒,固执己见地说:「若是解不了毒,我舍命陪你。」

01

我是前朝妃子,而我曾经的侍卫——

卫长凌,被我始乱终弃的第三年,谋反称帝了。

先帝驾崩的当晚,发生宫变,南周国灭。

听说狗皇帝死状极惨,被鞭尸后剁碎了喂狼。

此事是卫长凌吩咐的,他素来恩怨分明。

当年狗皇帝害他家破人亡,抄他满门。

他便灭了南周改朝换代。

不过这世上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狗皇帝的最后一程,是我亲手送的。

那晚我亲手将蛊毒给他喂下,看着他苍老的面容因疼痛而扭曲变形,目眦欲裂,如狗一般匍匐在我脚下求我救他。

我只觉畅快至极,却仍旧难消心头之恨。

按照礼制,没有子嗣的妃嫔应该殉葬。

先帝昏聩无道,常年沉溺酒色。

我入宫时,他年岁已高,不能人道。

因此我入宫三年无所出,也该殉葬,但我不想为欺我辱我的昏君陪葬,更不能让无辜的后妃平白丧命。

我原打算借狗皇帝之手下诏,废除妃嫔殉葬的制度,也算是他临死前做了件善事。

可南周国破,一切还没来得及实施,宫中已经被大军占领。

02

宫变后,我和其他后妃被关押在同一所宫殿。

当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卫长凌手执长剑朝我逼近,下一瞬血溅三尺,醒来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我负过他,曾辱骂他身份下贱不配肖想我,落得如此下场并不稀奇。

可我不甘心,明明唾手可得的自由,却被一场宫变毁于一旦。

次日夜里,听殿外的守卫说,新帝卫长凌宿在乾清宫。

我用金银珠翠贿赂守卫说想沐浴,他们见不是什么大事,便应下抬进来一桶热水。

沐浴后,我将身上的伤痕用香粉遮掩,在一众后妃的相助下出了宫殿。

我顺利溜进乾清宫,穿着红色薄纱向卫长凌自荐枕席。

先帝尸骨未寒,我就迫不及待地转投新帝的龙榻。

若是被前朝那帮官员知晓,肯定又要弹劾我是祸国妖妃,当诛之。

夜色渐浓,卫长凌着一袭玄色流云纹常服信步迈入寝宫,看见我后脸色蓦地一沉,篡紧了手心,停在原地微眯着眸子审视我。

他的耳根早已红透,幽深莫测的目光好似在打量一本亵渎他的禁书。

卫长凌不是好色之徒,我从前就知晓的。

当年我和他也算两情相悦,我们恪守礼法,从未做出逾距之事。

我自幼读圣贤书、学礼仪、习琴作画,只为让我爹满意,做世人眼中的大家闺秀。

我规规矩矩地活了十八年,此生只做过两件出格的事。

第一件事,在我爹送我入宫前,让卫长凌带我私奔。

那晚风冷星淡,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嗫嚅着声音,几近哀求地同他说:「卫长凌,我喜欢你,你带我私奔好不好?」

第二件便是今日。

他声色冷厉:「你这是做什么?」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我朝他一步步走近,缓缓解开腰间的系带,笑容谄媚:「难道还不够明显?自然是向圣上自荐枕席。」

他眸光深沉,藏着猜不透看不明的情绪,在我彻底解开衣衫之前转过身,脊背绷得笔直,无情却又慌乱地嘲讽道:「苏茵华,在宫中三年,你便只学会这种讨好男人的手段?你将自己当成什么了?你又将我当什么了?你这般自甘轻贱,和勾栏女子有何区别?苏二小姐,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还如从前一般,唤我苏二小姐。

自我入宫,已经三年没听过这个称呼。

难不成在他眼中,我还是从前那个心地良善、淑柔有仪的苏二小姐?

我不禁恍惚了一瞬,好似回到从前。

那时我还是苏家二小姐,是干干净净的女子,是配得上他的女子。

03

我名唤苏茵华,是户部侍郎苏尧清的嫡次女。

爹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苏尧清不喜欢我娘,连带着也不喜欢我。

在苏尧清眼里,我娘是拆散他们的恶人。

可当年是苏家主动上门提亲求娶我娘,本就是高攀我外祖家。

后来外祖家失势,被奸臣诬陷贪墨公款。

阖府上下入狱,男丁流放,女子充入教坊司为妓。

苏尧清不为外祖家说情,反倒落井下石。

此举被人称是大义灭亲,他也因此从七品小官升至五品。

我娘因嫁人逃过一劫。

自那以后,她对苏尧清渐渐死心,没两年便重病不治逝世了,彼时我八岁。

我娘在世时,苏尧清便将自己喜欢的女人养做外室,暗结珠胎。

外祖家一失势,他立即将外室娶进门。

我娘死后,他更是迫不及待地将妾室扶正。

之所以在我娘死后才扶正妾室,也不过是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罢了。

可怜我娘的灵堂只能设在偏院给他们腾地儿,还被他们嫌我一身披麻戴孝晦气。

最后我娘被一张破草席一卷,潦草下葬,连副像样的棺木都没有。

我曾问过阿娘的陪嫁丫鬟许姨,难道阿娘的嫁妆还买不回一副棺木?

许姨说,那些嫁妆都被我爹挥霍,用来打点官场了。

我虽占着嫡女的名头,远不如继母所出的长女苏锦华得宠,更何况继母还诞下苏家嫡子苏锦业。

苏尧清的心,更是偏得没边。

我及笄那年,偷听到他和继母的谈话,知道他们打算将我送进宫,以此保苏家荣华富贵,保他仕途高升,为苏锦业铺路。

他舍不得送苏锦华进宫,却舍得我。

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圣上年过半百,连孙子都有了,每年却照样选秀充盈后宫。

听闻后宫莫名暴毙的女子不在少数。

所以那晚我找到卫长凌,让他带我离开京城。

他听完我的话后,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答,满眼不解地看着我,还探手欲覆上我额头,当我风寒未愈说胡话呢。

想想也对,在他们眼中我素来端庄得体,从不会做出有悖礼法之事。

我抬手紧握住他的手腕,如同当年他躺在雪地里,抓住如救命稻草的我一般。

只是如今的我存了一丝别样的情意,让我缱绻依恋,不想放手。

他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遍全身,我脸颊登时烫如火,心跳怦然,急切道:「我很清醒我在说什么。你若是没听清,我就再说一遍。卫长凌,我喜欢你,你带我私奔,好不好?」

他没有拒绝我,但也没有立即答应,轻道:「你是苏家二小姐。我不过是个侍卫,既无官职又无功名,你不该跟我说这些。」

他平素性子清冷,今日比平时更淡了几分。

我了解他,他是想用冷漠掩藏自己紧张的情绪。

他其实想说,他只是一介侍卫,配不上我。

在我心底,只有爱与不爱,没有配不配得上。

04

其实一开始,他不是我的侍卫。

十三岁那年,我独自去灵业寺祈福,碰巧救了他一命。

那日天降大雪,风欺雪压。

他躺在枯草雪堆里,身上被薄雪覆盖,很不起眼。

我一脚踩下去脚感不对,才知晓地上躺了一个人。

他约莫是被我一脚踩醒了,冷若玄冰的手死死抓住我脚踝,声音微弱地求我救他。

我被吓得浑身发抖跌坐在雪地,云袜和绣鞋染上污血,低头正好对上他深邃锐利的眸子。

直到我点头应下后,他才缓缓松开手,彻底失去意识。

灵业寺内有精通医术的僧人,但寺庙在山上,大雪封山,只能步行上山。

我自幼身子柔弱,独身上山已是极限,更别说还要带上他。

可我还是信守承诺救他,三步一停,五步一歇,踏着沉重的皑皑碎雪,终于将他背上山。到寺庙门口才敢卸下气力,随即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我感染风寒在寺院禅房躺了三日,醒来后便听他说要报恩,留在我身边做侍卫护我周全。我大抵是烧昏头,看着他俊逸的容颜竟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那时我还道他是知恩图报之人,不想后来才晓得他另有图谋。他只是想借我躲避刺客。

第五日回府,我便带着他一同下山。

入城时在城门口被守卫盘问了一番才放行。

苏府除了许姨,无人给我好脸色。许姨名叫许晴,是阿娘的陪嫁丫鬟,她们俩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阿娘去后,我和许姨在府里相依为命。她一生不曾嫁人,视我如己出,我也决定好好奉养她,等她百年之后为她服哀戴孝。

此次去灵业寺,她因膝痛的毛病犯了,没法和我一同上山,只能在府里等消息。我迟迟不归,她约莫会担心。

继母和长姐瞧见我带陌生男子回府,指着我鼻子骂,说我伤风败俗,不知羞耻,和野男人厮混,辱没苏家门楣,让苏家先祖蒙羞,言语间暗指我和卫长凌不清不楚。

不知是哪句话惹恼卫长凌,他眼底杀意渐起,欲拔刀动武。

我及时按住他的手臂劝阻他。

后来许姨出面说他是自己的侄子,这出闹剧才作罢。

回潇湘院后,我脱下大红披风围坐在炭火边煮茶,一边叮嘱卫长凌不可随意动武,毕竟他还要在府中生存,若是真出事闹掰了,谁都不好过。

他将手中的剑重重扣在桌面,眸光幽深,沉声愤懑道:「她们骂你骂得实在难听,你怎么不还口任由她们谩骂?」

「习惯了。我只当是听狗吠,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不痛不痒。」

我沏完茶,一杯递给许姨,一杯递给卫长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后知后觉地看向他,忍不住轻笑道:「所以你方才是为我打抱不平?」

他别开眼,久久没有作答,冷俊的脸色却多了一丝柔和,饮完茶后不冷不热道:「分内之事罢了。」

至此以后,卫长凌便以许姨侄子的身份留在府中。

05

要说他这个侍卫,着实不算称职。

除却我的安危,其他的他一概不管不顾。

我一度觉得莫不是带回来一位爷。

譬如我说想看他舞剑,他不情不愿地回我一个眼神,转身就溜没影。

我被父亲禁足罚抄四书,想让他代笔。他却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颇有当监工的架势。

我在院里放风筝,风筝脱线卡在树梢上,好言好语央求他才肯帮我将风筝取下来。

我陪同苏锦华参加京中的诗会,询问他穿哪件罗裙适合,他冷漠地瞧一眼后敷衍地说随便都可以。

后来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每每我在阁中习琴时,总能透过窗户看见他在院中舞剑。

一招一式凌厉带风,进退有度,婉若游龙。

我常常看得入迷,忘了手下拨弄的琴弦。

直到他收剑立定,转身朝我道:「错了。」

「什么?」

「你一连弹错三个音。」

他收剑入鞘,拿起院里石桌上的帕子擦拭额头的汗珠,俯仰间正好看清微微突出的喉结。

我有些窘迫,红着脸争辩:「你又没看琴谱,怎知我弹错了?」

这首《梦断潇湘》乃我朝一位名士所谱,无人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只有曲子流传甚广。我弹了上千遍,不会轻易出错。

再说,他明明心无旁骛地练剑,为何还能分心听琴音?

他默了一晌,神色陡然软了几分,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虚空:「曾有幸听过罢了。」

……

卫长凌在苏府一待便是两年。

那两年里,苏锦华和继母再没敢找过我麻烦。

许姨也待他如亲子侄一般。虽刚入府时因不信任处处提防他,但时间一长,见他行事稳重为人安分,没有别的心思,又处处维护我,便也慢慢放心了。

我虽嘴上常唤他侍卫,心底却从未将他当成侍卫对待,他却用侍卫的身份搪塞我。

或许他只是不喜欢我,所以才找借口拒绝。

在我以为他就此拒绝我时,他又继续道:「你自小在苏家长大,吃穿不愁。若是跟了我,难免受苦,生死难料。」

「我不怕吃苦。」

我继续追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你若是说不喜欢,我绝不会缠着你,乖乖认命听我爹的安排,进宫侍奉皇帝。」

他目光一暗,几不可见地蹙起眉宇,声音凛冽下来,仿佛带着深冬的瑟瑟寒意:「苏尧清要送你进宫?」

他大概也觉得后宫是火坑。

可我爹却巴巴地送我进去。

我上前一步凝视着他,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雪松香,执拗地问:「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不许说谎。你可愿带我离开?」

他与我对视良久,退后一步道:「我送你离开京城,但不是私奔。女子的名节等同性命,你日后若是后悔了,也能及时脱身。」

他终是顾左右而言它,可我已经知道答案。

那晚我满心欢喜地将贴身佩戴的香囊给他作为信物,叮嘱他收下香囊便不能反悔。

礼尚往来,我又向他索要信物。

他沉默着犹豫一晌,从怀中掏出一只女子样式的红玛瑙手串。

手串做工精巧,玛瑙珠带着他的体温。

隐约记得年初的上元夜,我曾在街边的首饰铺看上了同款手串,最终因为价格太贵没舍得买。

我轻咬檀口,心底淌过一丝情愫,大着胆子发问:「长凌,这副手串可是原就打算送我?」

「嗯。」

他言辞肯定,我在他明眸里瞧见如春笑意。

我也低笑起来,捋起衣袖,露出皓白的细腕:「你替我戴上好不好?」

那晚,我握着这副手串一夜好眠。

可后来,我还是不得已失约了。

06

回过神来,我不禁哑然失笑。

「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你竟还记得?」

顿了片刻,我轻叹一息,「我可是一点儿都记不得了。这三年你虽远在北疆军营,但也不至于消息闭塞。难道没听过祸国妖妃苏茵华以色侍君、祸乱朝纲?」

当年我入宫不久,钦天监推算出我的存在会让南周灭国,一半朝臣联名请旨赐死我。

这不,正好灵验了。

「无稽之谈,你若真是妖妃,今日又何必穿成这样站在我面前?你连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何来祸国之说?」

他俊逸的容色一如既往地冷淡,许是因为在军营待了三年,身上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我感到陌生至极。

若放在从前,我会以为他在替我辩解。

可他再也不是当初说要护我周全的卫长凌了。

当年我决定入宫时,就已经弄丢了我的小侍卫。

他疾行出殿,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件厚实的披风,远远地将披风扔过来,没有看我一眼,厉声命令道:「穿好衣服,出去。」

我拾起地面宽大的披风罩在身上,心底淌过一阵酸楚。

我原就知道此计不会成功。

他是卫长凌,不是色令智昏的先帝。

出门后,我被两名侍卫押回宫殿,看见远处簇簇灯火里一道熟悉的倩影。

她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正朝这边走过来。

看清她的面容后,我心头莫名慌乱,低头拢紧身上的披风,加快脚步转过长廊,避免和她碰上。

我竟差点忘了,早在一年前卫长凌就已经娶妻,与他成婚的女子是兵部尚书之女霍昭清。

那场亲事是先帝逼着我去给他们二人主婚的。

他有正妻在。

我今日这般行为,在他眼中可不就是和最末等的妓子一般下作。

自取其辱罢了。

07

那是一年前,北疆战事频传喜报。先帝特意召将领回京赐宴,其中便有卫长凌。

殿内烛火通明,他因官阶不高坐在后排,隐在人群中独自饮酒,自始至终没抬头看我一眼。

我记得他从前不善饮酒,酒量奇差。

两年不见,他终究是变了,面容愈发冷俊,身姿挺拔硬朗不少。

少年时的凌云意气,如今只剩下傲骨寒霜。

听闻北疆多风沙,冬日天寒地冻,磨砺后的他该是这样的,但总归有些孤寂不胜寒。

我坐在皇帝的右下位,默默关注着卫长凌的一举一动,却不慎被先帝瞧在眼里。

当晚先帝宿在我宫中,同往日一样用鞭子不遗余力地抽打我。直到血肉模糊,我痛得快要昏厥,他才停手坐下,同我说要给卫长凌赐婚,让我亲自给他挑选新妇。

他不知道我曾让卫长凌带我私奔之事。

我爹将此事隐瞒下来。既然送我入宫,他自然不能送一个有辱门风、私德败坏的女儿,岂不是自寻死路。

老皇帝不能人道,疑心病重,对男女大防尤其敏感。宴会上我多看了卫长凌几眼,犯了他的忌讳,得了满身鞭痕。

我很清楚老皇帝只是试探我,他不会选我挑中的人。

我便故意选了与霍昭清的家世性格完全相反的姑娘,是如今的卫长凌不会喜欢的性子,同从前的我一样无趣的大家闺秀。

果然老皇帝没同意我选的人,反而选中了我最中意的霍昭清。

霍昭清是兵部尚书独女,性子孤傲,有一身好武艺,对卫长凌在军中有益。

若是老皇帝知晓我心中所想,定然不会赐婚,而是直接赐死。

08

赐婚第二日,卫长凌借入宫述职之便偷偷见了我一面。

他将我拦在御花园的假山后,一只手紧紧篡住我手腕;另一只手撑在石壁上,将我禁锢在身前,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他在隐忍怒火。

我身上伤势未愈,后背紧靠嶙峋不平的石头,痛得我全身微颤,只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吟。

他神色悲戚:「皇帝说,是你给我和霍昭清指的婚?」

原来,狗皇帝是这样同满朝文武说的。

我平淡地对上他的眼睛,如实道:「那个姑娘和你很配。」

手腕传来痛感,他握得愈发用力了。

「配?苏茵华,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说罢,他眼眶渐红,低哄一般柔声道:「我知道你当年抛下我一定有苦衷。只要你点头应下,我立刻带你离开皇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离开皇宫?

说得轻巧,我们如何走得掉,更何况我不能走。

我还没有为外祖家昭雪,还没有让苏尧清锒铛入狱,还没有向狗皇帝报仇,更不能让卫长凌因为我断送前程,余生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

我无声冷笑:「卫校尉莫不是忘了,一年前我就说过我不喜欢你,你如何能配得上我?我非梧桐不栖。你以为你如今做了校尉,便能让我高看一眼吗?真是笑话。」

他眼神如黑渊,咄咄逼问:「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还要戴着我送你的手串?你当年不是说扔了吗?」

说着,他欲托起我的手腕。

衣袖宽大,滑下来难免会露出胳膊的伤痕。

我用力抽回手,下意识低吼道:「别碰我,脏。」

别脏了你的手。

「脏?」

他眉宇紧锁,目光黯然,周身戾气十足。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强势地扼制我下颌,俯身靠近。

绵长细密的吻粗暴地落下来,疾如风雨,一点一点摧毁我心底的防线。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局促的喘息间,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檀木香沁入心肺。

我忍不住陷进去刹那,清醒后又不得不极力克制,任由温凉的泪珠滑落眼眶。

见我落泪,他无措地放开我,一拳重重砸在石壁上,顿时留下血印。

「你竟厌恶我至此?

「好,如你所愿,我娶。」

二、有没有那种超虐的追妻火葬场小说?

“只要你认错,刑满我娶你!”

“四年后,他在狱们口等了3天3夜,外没人出来!”

“五年后!他在墓园看到了她的照片,他疯了,跪递撕吼…”

“48号,你可以出狱了。”

随着监狱长冷漠的嗓音,冷硬的铁门吱呀一声缓慢拉开,阳光渐渐倾泻而来,照射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阳光。。。。

三年了,不见天日的三年,今日,终于刑满。

她闭上眼,贪婪地深吸一口气,随之抬步,一脚跨出了这日日夜夜都让她水深火热的牢狱。

就在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限量版劳斯莱斯,一名身形欣长的男人倚在车头。阳光投射,将他的半边脸匿在阴暗处,只清晰了他深邃的轮廓。

此刻,他正在静静地吸着烟。

锃亮的皮鞋边,满地烟蒂,多到,她懒的去数一数。

似听到了声响,他扭过头来,动作带了分艰涩。

四目相对,他目光隐晦不明,她眸光平静似水。

她缓慢地眯了下眼,瞳孔中,似掠过一抹讥诮。

这个男人,叫穆寒莫,是她的丈夫。

人如其名,薄凉入骨。

穆寒莫静静地望着她,烟头焚近指尖,灼烫了肌肤,他一怔,淡淡甩掉香烟。

“许静涵。”他低声,唤她。

对了,她叫许静涵,本是a城嚣张跋扈的市长公主,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含冤入狱。

是的,冤狱。

犹记得三年前那个雷雨的夜,他也是这副淡然的面孔站在她面前,他说,“许静涵,小玫下个月要出国深造了,服装设计是她的梦想,她不能入狱,这会毁了她的。所以,你代她入狱,作为条件,我会娶你。”

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决定娶她,最美的情话,换来的却是她三年的冤。

三年前,她恋他成狂,傻傻的为了更加接近穆寒莫,便努力地去讨好他唯一的亲人,把自己的爱车借给刚考出驾驶证的薄玫开。

后来出了车祸,撞死了人,薄玫逃了,当警察找来时,穆寒莫二话不说就让她去顶罪。

当然,以穆寒莫的手腕,就算她不认,他也有办法,将罪名推到她的身上。

毕竟,车主是她。

薄玫啊,那个像玫瑰花一样娇嫩美好的女孩,他怎么舍得让她入牢?

那是他,一直放在手心中呵护着的,养妹呵。

所以,在两者之间,他选择,毫不犹豫的毁了她。

薄玫有个服装师的梦想,难道,她的服装设计就不是梦想吗?

可惜,她的梦想,在他心中,又怎抵得过薄玫的?

入狱的前一天,他带去她领了结婚证,他承诺她,说他会等她出来。

嗯,这个男人果然是重信之人,她出狱了,他果然也在等她。

许静涵扯出一抹笑,极淡,淡到仿佛让人根本看到她在笑,她歪着头,问他:“我爸呢?”

穆寒莫呼吸一窒,沉默了片刻,他抿着唇,绕到车头,节骨分明的手打开副驾驶座。

“我们先回家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讲,好吗?”

许静涵察觉到,一贯以寡情示人的穆寒莫,在说‘好吗’二字时,声音是极轻的,轻到,仿佛在恳求。

她笑笑,听话地上了车。

一如三年前,他说的什么话,她都听。

傻到,让如今的她,只觉得可怜又愚蠢。

穆寒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三年前入狱的绸红衣段,可鲜红却已暗淡,不知被洗了多少次,透出几分苍白。

她,瘦了。

三年前,明明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她,狡黠可爱,如今瘦弱的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性子,也沉默了不少。

穆寒莫仔细帮她系好安全带,这才绕过车头,弯腰坐进驾驶座内,他刚启动引擎,就听到她再次出声。

那音调,仿佛没有温度,却让他的心,遽然一沉,只剩冰寒。

“我爸死了,对吗?”

他宛如被什么掐住了喉,呼吸都僵滞了,“许静涵?”

她仍歪着头,凝视着他,若不是那微红的眼眶,他怕是都要感受不到她的心绪波动。

原来三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曾经会疯会闹的人,如今,安静的仿佛没了生气。

“一年前你爸因为贪污,被双规了,当夜,心梗发作,抢救无效。”他伸出手,用力地握住她不断掐着掌心的小手。

她垂下眼帘。明明很该伤心到极致的姿态,可偏偏,她的腰板却挺得笔直,仿佛至亲的离去,与她而言,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往事。

她的爸爸,那么温和善良的人,有朝一日,竟背负了,贪官之名?

良久,她惨白的唇瓣微动,“贪污?”

他眼眸里掠一抹复杂,沉声道:“是。”

她轻轻握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的,我爸不可能贪污!”

“许静涵,证据确凿。”

她胸膛微微起伏,抿紧了唇瓣不再说话,双拳攥到发紧。

他拧紧了眉宇,“许静涵,如果你难受,便哭出来吧。”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到眼眶赤红如染了血,可偏偏,眼里没有任何的泪。

哭?穆寒莫,她的泪,这三年已经流尽了。

所以,她不会哭。

她撤过头,亦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离。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在远处的夕阳上,眸中似也映上了那凄凉的昏暗,“我不相信。”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的神情,仿佛孤独,被遗弃在世间的行尸走肉。

穆寒莫眼眸掠动,半响,叹息一声,“许静涵,别怕,我是你的丈夫,从今往后,我会照顾你的。”

丈夫,为了薄玫,才愿意娶她的丈夫?

她的三年,渡在灰暗里,往日的天真烂漫早已被抹灭,她怎么还敢,奢他真心待她?

入狱三年,她徘徊在痛苦的边缘,自杀无数次,却始终换不来他的一次探望。

一次又一次,那颗灼热又纯粹的真心,终究是死在了那牢狱了吧。

她垂下头,语气微哑,“穆寒莫,离婚吧,放我走。”

男人久久没有出声,目光却紧紧将她攫着,眸光下,带着她不懂的讳莫如深。

“许静涵,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不会放你走的。”他顿了下声音,“况且,除了跟我回家,你还能去哪儿。”

第2章许静涵有恨

a市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域,许静涵知道,这一片,都是穆寒莫的产业。

他说的对,如今的自己连一块栖身之所都没有,又如何去调查父亲的真相。

“许静涵,这是我们的家,房产证上写着你跟我的名,大门密码是你的生日。”男人按了一串密码,另一只手牵住她,走进属于‘他们’的家。

屋内,飘香四溢,一名漂亮的栗色直发女人听到了声响,欢喜地跑了过来,“凉哥,嫂子,你们回来啦!”

她身上还套着粉色围裙,拿着的锅铲甚至还在滴落汤汁,脚上拖一双可爱的卡通凉拖。

许静涵看了下男人脚上明显是与她一对的拖鞋,而自己的,只不过是一双单调的女士拖鞋。

三人之中,她浑身上下,处处都透着外来者的昭示。

她扯了扯唇角。

讽他刚刚说的那句‘我们的家’,是不对的。

不是她跟他的家,倒像是他跟薄玫的家。

这便是薄玫,三年前还是青稚面孔的她,如今出落的,俨然是一枚精致的小美女了。

眉眼弯弯,盛满笑容,美好又娇俏。

而她,一身破旧,灰头土脸,与薄玫形成一种天上地下的对比。

薄玫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道:“嫂子,你别误会啊,这对拖鞋是当时超市促销打折,我贪便宜买的,就是一双拖鞋而已。”

话是这么说,却把脚上的拖鞋更加暴露出视线,像是无形的宣战。

“噢,挺好看的。”许静涵睐了她一眼。

薄玫飞快地看了穆寒莫一眼,眼眸一闪,“如果嫂子喜欢,那我跟你换一下吧?”

许静涵似笑非笑。

她穿,薄玫的鞋?

这种含沙射影的讥讽,她听懂了。

身边男人突然出声,“小玫,你的脚码数较大,鞋子给许静涵不合适,她的鞋给你你也穿不上。”

薄玫连连摆手,“没关系的凉哥,嫂子喜欢就好,我无所谓的。”

说着,却是立刻把鞋子脱了下来,雪白的脚掌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似极冷,脸皱了皱。

穆寒莫见状,立刻呵斥,“胡闹,赶紧把鞋子穿上!”

薄玫却不敢,怯怯地去看许静涵的面色,像是在等她发话。

许静涵嗤笑,盯着薄玫,“我并不喜欢,这个卡通图案尤其不喜欢,太幼稚。”

薄玫面色一变,指甲深陷掌中。

穆寒莫叹了声,道:“把鞋穿上吧,看你冒冒失失的,还不快去厨房,我带你嫂子先去楼上洗个澡。”

薄玫的眼睛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轻轻一扫,“好,那凉哥我先进去咯,呀,我的汤好像要干了!”

然后,再冒冒失失地冲进厨房。

穆寒莫望着她的背影,莞尔一笑,转过头与一直沉默的许静涵道:“这丫头天真的性子,倒是与你曾经很像。”淡淡的语气,似透着微不可察的怀念。

很像?

许静涵唇角掠过一抹嘲讽。

曾经,她的冒失落在他眼里,是麻烦。

如今,薄玫的冒失落在他眼里,却是天真。

许静涵挣脱开他紧握的手,目光在阁楼上一扫,“你告诉我哪个房间可以给我洗澡,我自己去。”

他不喜她这样的态度,微蹙了眉宇,但他终究是心绪收放自如的内敛性子,哪怕心中微揪,神情却一无显露。

“二楼,左边的第一个房间。”那是他为他们准备的卧房。

“噢。”她低低应了声,也不再看他,抬步就走。

穆寒莫有些不放心她此刻的模样,脚步下意识就要跟上。

这时,厨房里传来薄玫的惊呼,“啊,凉哥,我手割伤了,好痛。”

穆寒莫目光一凛,立刻就向厨房冲了过去,那模样,急到不行,没有任何犹豫。

一如三年前,在她与薄玫之间,他的选择,永远都会是薄玫。

许静涵驻足在半梯上,这个角度,正好能一览厨房内的布局。

浓香飘渺的厨房里,女人吃痛的面色,男人心疼的眉眼,形成一副和谐的画面。

薄玫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娇艳如花,带着得逞的得意。

许静涵轻轻抿唇,不再多看一眼,离开。

穆寒莫,你可知,许静涵心中有恨。

她恨,为何她入狱三年,而始作俑者却在你的呵护下,明媚成长;

而她,却失了满身风华,甚至。。。。无法见亲爱的爸爸,最后一面。

第3章监狱之苦

许静涵将浴缸里填满了冷水,衣服也没脱,她直接将自己的身子投了进去,慢慢的,脑袋也沉了下去。

刺骨的水阻挡了外界一切的声音。

寒水灌入她的耳里,鼻里,她张大嘴,让口腔中也添满了冷水。

她让冷水封住自己所有的感官,封住了呼吸,似乎只有这样,她伤痕累累的心脏,才会被冰封,才不会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在意识逐渐涣散薄弱之时,浴室反锁的门突然被人猛力踹开,下一秒,她被一双大力的手提了起来。

氧气,再次来袭,伴随着的,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月季花香。

月季花,是许静涵很喜欢的花种,曾经爸爸便在花园内为她种上一地月季,供她观赏。

如今,宠她入骨的人,她又该去何处寻。

“许静涵,你做什么!”穆寒莫将她冰凉的身子拖出水面,一向淡漠的性子,头一次,放声大吼。

许静涵在他怀里,怔怔地望着他,平静道:“穆寒莫,我爸从前就告诫过我,穆寒莫不是我爱的起的,可是我不听。如今,我知错了,我想告诉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他话的。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她后悔了。。。

穆寒莫呼吸一窒,攥着她的手,隐隐发颤。

他咬牙,“许静涵,我都娶你了,你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

她把一切都给了薄玫,换来如今的结果,她没问,他们‘兄妹’想要她怎样,他倒反而先问起了她?

许静涵扯起唇角,笑,“穆寒莫,你们兄妹想让我怎样?”

穆寒莫身体微微一僵,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凉哥,嫂子,你们怎么了?”

薄玫不知道何时进到了卧房内,一双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

穆寒莫平复了心绪,快速拿一条干净的浴巾将许静涵裹住,对薄玫道:“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再出声时,他的声音,已是温态,与方才对她的大吼,天壤之别。

薄玫温顺地点头,又解释道:“我就是上来想告诉你们可以开饭了,唔,我在楼下等你们。”

“等下。”薄玫正要走,穆寒莫却又叫住了她,“小玫,去你房里拿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你嫂子穿。”

许静涵浑身一僵。

原来,薄玫也住在这里。

三个人的家啊,真是讽刺。

薄玫大方地点头,道了一声好,就立刻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带来一套干净的衣服。

穆寒莫没指望许静涵会自己乖乖的穿,将门关上,亲自帮她换起了衣服。

穆寒莫一直是一个很薄情的人,许静涵一度认为,这个男人除了在薄玫的事上会有情绪,其他的,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半分涟漪。

就好比此时,明明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可在为她脱衣服之时,目光却无比清明,没有丝毫的杂念。

也许,这就是不爱的对待吧。

“穆寒莫。”

“嗯?”

她抿唇,声音很低,“穆寒莫,我不穿薄玫的衣服。”

“好,那你等下。”他动作一顿,然后折身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衬衫,“那就先穿我的。明天,我陪你去商场买新的,好不好?”

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接过衣服穿上。

他眸色一柔,轻轻地抚着她的发,“许静涵,以后,我们好好过,我会照顾好你的。”

她怔怔的,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从前,总是亮晶晶盯着他瞧的女孩,如今,却连注视他眸中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没有,还是不愿?

穆寒莫心中微酸,却也怜惜她这被关了三年的沉闷之苦,但好在,他早有提点过牢狱里的人,要好好照顾她,终究是没让她受到什么皮肉之苦。

其实三年来,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待着而已。

不过以她闹腾的性子,怕是闷坏了吧。

他轻柔地擎起她的手,牵她下楼吃饭。

许静涵跟着走了两步,忽然抬头,“穆寒莫,是不是无论我如何,你都不打算放我离开了?”

穆寒莫郑重颔首,“是。”

她掀了掀眼帘,不再说话,随着他下了楼。

大厅内,薄玫已经布置好了晚饭,她一向是乖巧懂事的性子,记得穆寒莫生意没做起来的时候,薄玫便一直负责他的生活起居。

没想到,这个习性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凉哥,嫂子,快坐下吃饭呀。”薄玫笑道,抬手招呼他们,视线在触及到了许静涵身上男人的衬衫之时,唇角弧度顿时略僵,却又很快掩饰住。

这样笑容明媚的女人,丝毫看不出,是曾经撞死人的肇事逃逸者。

想来,穆寒莫为了让她从那段可怕的经历里走出,花费了许多的功夫吧。

许静涵垂下眼帘,安静的坐在桌边。

薄玫已经盛好了汤,递到她面前,一语双关道:“嫂子,三年前,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便也没有如今的明星设计师薄玫了。”

明星设计师,原来,她都已经这么出名了。

许静涵接过她递来的汤,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法国的艺术学院,好吗?”

第4章她被诬陷

薄玫目光倏地躲闪,快速扫了一眼穆寒莫,见他没有注意,连忙转移话题,“挺好的,嫂子,你尝尝这兔子汤,可新鲜了”

话还未说完,只见穆寒莫已皱着眉夺走了许静涵手中的汤。

薄玫一愣,换上委屈的表情,“怎么了,凉哥?”

“许静涵不吃兔肉的,以后家里,还是不要弄兔子了。”

薄玫用力地掐住掌心,脸上却还是在笑,“好,我记得了。”

许静涵却又将汤碗抢了回来,涩笑,“做了三年的牢,哪里还有那些骄纵的性子,穆寒莫,别说这只是一碗兔汤,就算它是泥汤,我也能喝下。”

说罢,在他微蹙的目光下,仰头饮尽。

她属兔,所以一直不碰兔肉的。

可监狱那几年,别说肉了,就算是生的面团,她都能照吃不语。

很多东西,终究是在这三年的时光里,渐渐改变,许静涵看着穆寒莫,欲言又止。

其实,她还想问问穆寒莫,那三年来,他为何不来看她?

若是他肯来看看她,那些狱长,或许还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她好些。

而不是,三年非人的折磨。

她断过手,断过脚,复健的日子苦不堪言,这些,他一概不知。

可就算知了,也无动于衷吧。

她心中苦笑。

穆寒莫看着许静涵,眸光里,流淌着隐晦的情愫,叫人辨不清。

“许静涵。”他说,“三年前你也是学服装设计的,明后日你就进服装公司上班,直接在小玫的手下做事吧,她正好缺一个助理。”

给薄玫,当助理?

许静涵用力地攥紧碗,她的才华,远远在薄玫之上,可如今,他却要她屈才给薄玫当助理?

他难道忘了,薄玫是怎么被巴黎录取的吗?

若不是她。。。。

似看出了她的不愿,男人抿唇,道:“毕竟你的档案不合格,坐过牢的,让你入公司已经会惹人非议了,但是你待在小玫手下做事,她会替我照顾你的。”

许静涵眸光微僵。

坐过牢,这个污点,将伴随她永世。

可他却仿佛忘记,这个污点,是他亲手在她的人生中拿刀子刻上去的。

沉默了片刻,她徐徐笑了,目光盯住薄玫,一字一句,道:“好啊,那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穆寒莫困惑看她,“你说什么让?”

薄玫突然站起了身,打断他的问话,笑道:“凉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嫂子的,谁要是敢欺负嫂子,我一定叫给他好看!”

说着她还作势挥了挥她的拳头,可爱的举动,惹穆寒莫对她温和一笑,她便抿着唇偷偷地笑,脸颊微醺。

许静涵记得,这个动作,曾经是她跋扈时最习惯的动作。

如今的薄玫,美好的,与曾经的她,很像。

许静涵看向她,薄玫的目光,也正好在她身上,眼角微挑。

晚饭后,穆寒莫去了书房工作,薄玫却偷偷将许静涵拽到了自己的房间,紧张地关上了门。

转过身,盯着她,“许静涵,开门见山吧,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许静涵看着她,上前一步,“薄玫,当初你被法国学院录取的图稿,你没有告诉穆寒莫,是我画的吧。”

三年前,薄玫告诉许静涵,如果许静涵能帮她考上那所她梦寐以求的艺术学院,她就帮助许静涵与穆寒莫约会。

当时的许静涵爱穆寒莫成痴,为了他的一次青睐,不惜拿自己的才华与薄玫交易。

她以为,就算没有那次的约会,她帮薄玫考上巴黎,穆寒莫也会开心。

毕竟,她在帮他的妹妹啊。

可之后,她却知道了一个秘密,一个让她方寸大乱、甚至溃不成军的秘密。

原来,穆寒莫深宠着的妹妹,与他,并无血缘关系。

无血缘,为何会宠?

薄玫说,当然是因为爱啊。

这是薄玫当时笑吟吟的原话,却刺的许静涵鲜血淋漓。

许静涵不甘,凭什么薄玫利用她?

所以,她带着诡谲的报复心理,宁愿要让薄玫得不到穆寒莫,也要与穆寒莫结婚。

所以,她是自愿入狱的。。。。

可是,当时的她还是太天真了,用这一生也洗刷不去的污点去报复薄玫,她承认自己太笨。可当她与穆寒莫领取了结婚证,薄玫终究是怒了,不是吗?

“许静涵,这重要吗?”薄玫收起了在穆寒莫面前的天真无邪,唇瓣勾起讥讽的笑意,“在哥哥眼里,这便是我画的,就算他知道那图是你的作品,他顶多不痛不痒训斥我几句,之后呢,又能改变什么?你难不成还奢望他会因为你的才华,爱上你吗?别搞笑了。”

许静涵承认,薄玫说的,是事实,所以刚刚她察觉到了,却也没说什么。

因为穆寒莫不会为她申冤,说不说的结果,都一样。

所以,她不期待。

“反倒是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为了与我哥哥结婚,竟然拿帮我入狱与他作为交易。许静涵,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这个决定,我与哥哥被迫继续留在a城,打乱了我们原本计划好的美满生活。许静涵,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许静涵攥紧了拳头,“薄玫,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当初若不是你骗我,若不是你自己车技不合格撞死了人,如今一切,还会发生吗?!”

她恨死了薄玫的利用!

可她更恨的,是自己的无知!

所以许静涵,你承认吧,她恨薄玫的同时,最恨的,却是当初自己的无知!

薄玫突然疯了般抓住许静涵的手臂,眼里沁出几分泪意,“许静涵,我知道你怪我,我跟你道歉,是我对不起你,但求求你,放过我哥哥吧!他不爱你,你没有资格耗着他一辈子,我求求你,与他离婚吧,把哥哥还给我好不好!”

许静涵冷眼睨她,“薄玫,这婚,我是不会离的。”

薄玫神情倏地一变,用力地掐住她的手臂,目光中仿佛淬了毒。

许静涵吃痛,皱着眉,将她推开。

薄玫受力后退,突然,她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用力的将自己的后脑勺对着门槛撞了上去,然后放声大呼。

许静涵一震。

听到声响的穆寒莫赶了过来,将扑进他怀里的薄玫抱住。

薄玫泪水涟涟,“凉哥,不怪嫂子,是我害她做的牢,她冲我撒气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

许静涵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走近,“不是的这样的”

‘啪’

穆寒莫看着瑟瑟发抖的薄玫,大怒,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打断她的解释。

第5章他不信她

气氛,如结冰的寒霜,冷到令人窒息。

许静涵舔去唇角的血腥,原来已经死去的心,这一刻,还是会颤抖。

她没有流泪,只是冷冷的,注视着这对‘兄妹’。

穆寒莫顿在空中的手微僵,反应过来,触及到她冰凉的目光,心口一窒,“许静涵,我。。。。”

“穆寒莫,我后悔,这辈子爱上你。”

她笑,目光沧桑。

许静涵寡白着一张脸,蹒跚的从薄玫房中逃离。

身后的穆寒莫焦虑地望着她的背影,眸光紧锁,可怀中的薄玫却因失血陷入晕厥,他一惊,张皇失措地抱着她大步跨离。

别墅的大门重重阖上的那一刹那,许静涵单薄的身子也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冰冷的墙壁,滑跌在地。

那一巴掌的余痛还在肌肤上隐隐发作,似牵动着神经,痛彻全身。

她一直都知道,在穆寒莫心中,她比不得薄玫,可这一巴掌的果决,还是来得太狠。

狠到,像是无数的锋刀,在她的心窝刮着、刺着,直到血肉模糊。

良久,她阖上眸,敛去眼中的酸胀之意。

这一巴掌,终究是斩断了她对他,最后的希翼。

她起身,用冷水简单的洗了面颊,熄了灯,躺在床上,黑夜里,静静地睁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外才响起汽笛的声音,接着,是大门被打开的声响,‘嘭’的一声,在午夜显得格外惊心。

隐隐的,她能听到薄玫还在低语说着什么,语气娇软,似还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而男人时不时安抚地应着她,尽显温和容忍。

许静涵一直听着,卧房门外薄玫破涕为笑的声音尤为响亮,“就知道凉哥对我最好了,那我就去睡了,晚安。”

“晚安。”

“凉哥,我要一个晚安吻嘛。”似开玩笑撒娇的语气。

男人缄默了声,却很快又响起薄玫嬉皮笑脸的声音,“哈哈,那我睡啦。”

这一声‘哈哈’,也不知道是索吻成功了的俏皮,还是没有成功的玩闹。

许静涵正思着,冷不丁的就听到自己的卧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走廊的冷光流泻进幽暗的卧房,将男人欣长的影子,也拉得朦胧晦暗。

她闭上眼,这才惊觉,原来这是她与他的卧房,并不是她的单间。

她不明白,结婚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笔交易,现在他这个举动又是为何?

履行夫妻义务,同床异梦吗?

穆寒莫观察着床上小小的一团,见她似深睡了,便踩轻了脚步进屋。

许静涵听到他微微调亮床头灯的声响,然后一阵的声音,有一抹冰凉,随之小心地贴在了她红肿的面颊上。

是一条浸了冰水的软巾。

她的身子一颤。

他察觉到了。

“还没睡么?”

许静涵用力闭着眼,咬牙承受面上突如其来的冰寒,并未理会。

“小玫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并无大碍。”穆寒莫叹了口气,“许静涵,今日的事,我不怪你,但是你日后要与我保证,好好跟小玫相处,不要再胡闹了,可以吗?”

她心口一窒,倏地睁开了眼,撞进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中。

“穆寒莫,薄玫在撒谎。”

她一字一顿,郑重到,像是在做最后希望的斗争。

他抿唇,用一种无理取闹的目光凝她。

许静涵咬牙,“我说了,薄玫在撒谎!我没有要打她,是她先拽我,我错手推了她一把而已,然后她自己撞上门”

解释,她说,可是他不信。

“够了许静涵!小玫从小便是一个乖乖女,她学不来撒谎,也做不来你说的这种事。”

言下之意,是她在狡辩?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他贴在自己脸上敷着的软巾,掷于地上,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男人眉眼一皱,眼疾手快抓住她,沉声道:“你去哪里?”

“有没有别的客房,我去睡那。”

“许静涵,别闹,我们是夫妻,这就是我们的卧房。”

许静涵冷笑,讽刺道:“你不觉得,跟一个撒谎精躺在一起,很可怕吗?”

穆寒莫顿了顿,满眼疲惫,“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么晚了,就别闹了。你乖乖地躺下,我给你拿药膏再涂下,嗯?”

“穆寒莫,这算什么?你不爱我,因薄玫与我结婚,如今,我刑期也已满,你却不愿放我离开。你告诉我,为什么?”许静涵却是苦笑。穆寒莫厌恶她,她知道,尤其是刚刚那一巴掌落下的瞬间,他眼里的憎恶,她捕捉得一清二楚。

“许静涵,我们是夫妻。”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却咬重了这句话,像是在强调着什么。

他用力将她拽了回来,安置在床上,然后打开药膏,均匀的涂抹子在她的面颊上。

她闭上眸,可眼泪却还是一颗一颗从眼角溢出,滚入枕心。

本以为不会再哭了,却没想到,原来这泪意,只是未到心哀处罢了。

她已是穷途末路,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丈夫,只是一个无爱的熟悉陌生人。

她的眼泪,却像是凶猛的怪兽,吞噬着他的心口,胀到发紧,胀到无法呼吸。

他顿在她面颊上的手,在黑暗中,微微发颤。

“许静涵,别哭。。。。”

可泪珠,依旧不断,他喟叹一声,俯身,吻去她的泪珠。

薄凉的唇渐移,最后,轻轻覆盖在她苍白颤抖的唇上。

第6章穆寒莫无心

那一夜,穆寒莫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入睡。

无论许静涵如何挣脱,他的双臂,始终固定在她纤细的腰间,不容她离开半寸。

翌日,他先送了薄玫去医院检查伤口,然后买了早餐回来,强迫许静涵坐在餐桌上吃完了,这才取了巾纸像照顾洋娃娃般、一边帮她擦拭唇角,一边温声道:“我们去商场买衣服吧。”

这是昨日答应她的,陪她去商场置办新衣服。

只要是他承若过的,他都会做到。

就像他娶她,哪怕不爱,也会因为责任,将名分给她。

也许,这个责任中,还夹杂着一丝愧疚吧。

许静涵没有拒绝,听话地坐进他的车内,二人去往商场的路上。对于她突然间的乖顺,他似显得很开心,眉宇间都有几分舒展,难得一路上,都再主动与她说话。

说的,无非都是这几年a市的变化。

这个场景,像换了个调子。

三年前,她喋喋不休,他漠视。

三年后,他难得主动,她却淡漠。

倏地,他搁在一旁的手机传来尖锐的来电铃声,许静涵离得近,不用刻意去扫,却也见到了屏幕上清晰的两个字。

小玫。

穆寒莫立刻将车停靠在一边,接起电话,“怎么了,小玫?”

“凉哥,我伤口又裂开了,医生说要缝合,可是我好怕啊,你来陪我吧,呜呜呜呜。”

他的手机质量极好,那头薄玫娇弱的哭泣声,她这个位置,听得一清二楚。

穆寒莫下意思地朝淡淡垂了眸的许静涵投去一眼,目露迟疑,为难道:“小玫,我现在走不开,你乖乖的,不会有事的。”

“我不要!凉哥,我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敢让医生靠近。”

哭泣的声音越重,穆寒莫紧蹙的眉宇也更深了几分,度量了片刻,终是妥协,“好,你别哭,我马上来。”

薄玫这才破涕为笑,不哭了,后续又说了些什么,许静涵已记不大清了。

只知道,薄玫一直在撒着娇,而穆寒莫一边安抚,一边保证。

话了电话,穆寒莫去看许静涵,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许静涵。。。。”

她抬头,望着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笑,“不是说要带我去买衣服吗,怎么还不走?”

穆寒莫抿唇,“可不可以改天?小玫现在在医院,不知道怎么的,原本不深的伤口又开裂了,医生说要缝合,她现在很怕。”

许静涵仍是笑,笑的心口都有些麻木,这个男人向来重诚信,但只是在薄玫的事上例外。

伤口又开裂了?

呵呵,多么明显的意思,薄玫就是不要他陪她而已。

又是一场,下马威来了。

许静涵心中忽然涌出无限的悲愤,似怨恨,似不甘,最后,沉郁了眸色,伸手去抓住他的手。

“昨天是你自己说的,要带我买新衣。”

这是她出狱后,第一次主动去握住他的手。

他一震,目光在她纤细的指上停滞了片刻,却还是蹙眉,“许静涵,衣服随时都可以买,可是小玫那,耽误不得。”

拂开她的手,似不忍心她渐暗淡的眼眸,沉吟了片刻,从包里取出一张黑卡合一叠现金递与她。

“不然,你自己去买,嗯?”

许静涵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指尖,没有去接面前的东西,眼里的狂热,在逐渐消散,一寸一寸,直至消失殆尽。

薄玫受了伤,只是需要缝针而已,在他眼里,却是耽误不得。可是穆寒莫,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丈夫,那监狱的那三年里,我多次徘徊生死边缘,可又有哪次,你来了?

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问问他,可却又害怕,在他那张淡漠英俊的脸上,看到的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惊讶,又或者是,毫无变化?

倏地,她自嘲一声,阖上眼,脑袋无力地靠在垫子上。

“既然她那耽误不得,就一起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出自她惨白的唇中。

对于她说的一起,他似乎有些诧异,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调转车头,迫不及待地就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萧瑟风景,许静涵多想,这条路,可以一直退到,她初识穆寒莫的那天。

多年后的自己,一定会警告当初天真灿烂的许静涵。

许静涵,千万千万,不要爱上那个叫穆寒莫的男人,他没有心,就算有,那也不会在你的身上。。。。

第7章小三而已

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薄玫正坐在医院的角落里,用纱布捂住脑袋,可怜巴巴地瞅着穆寒莫,见到他身边的许静涵时,眼睛眯了眯。

“嫂子。。。你也来啦。”

“嗯,你哥说你伤口又裂,所以我们一道来看看。”许静涵看了她一眼。

她与穆寒莫并肩而站的画面,着实让薄玫刺眼,咬了下唇角,伸手把穆寒莫拉过来。“凉哥,我好怕,你陪我进去缝针吧。”

穆寒莫本就宠她,闻言立刻点头,看向许静涵,“你在外面坐会?”

许静涵说,“一起吧。”

于是,三人就一起进了医生的看诊室。

缝合的时候,明明打了局部麻醉的薄玫还是娇滴滴的呼着痛,抱着穆寒莫不肯撒手。她这个样子,让医生都有些尴尬,对一旁没事人许静涵道:“你朋友这是心理作用,她的男朋友好像不太会说话的样子,这位小姐,你与她讲讲话,分散下她的注意力就好了。”

医疗室内还有其他伤患,听着薄玫的叫声,也怪人的。

这个医生误会了。

许静涵知道,以穆寒莫的性子,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澄清什么的。

她挑唇,淡淡“没事,她抱着我老公,心理压力就已经减弱大半了。”

一言出,整个医疗室,陷入诡异的凝滞。

除了许静涵还在若无其事得笑,其余人皆是震惊着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转着。

“原来是个小三啊。。。”

不知道是哪个人轻呼了一声,鄙夷地斜了眼薄玫,薄玫咬着红唇,眼里沁出泪水,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看着许静涵,欲言又止,端的是无尽得可怜委屈。

穆寒莫蹙眉看着许静涵,却见后者百无聊赖的继续赏着四周,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惹出多少误会。

“许静涵,别闹。”他轻叹一声,好似她方才在开一个玩笑,却也是轻而易举帮薄玫化解了这窘迫之境,他转头,对医生解释,“这是我妹妹。”

医生尴尬地咳了声,连忙替薄玫做好最后的处理工作,“好了,你们去外面缴费取药吧。”

三人出门,穆寒莫看排队的队伍有些长,就对两个女士说道:“你们坐在椅子上等我吧,我去。”

待穆寒莫走后,薄玫才沉下了面色,“许静涵,你什么意思?”

“嗯?”

“你刚刚故意的!”薄玫目光里似喷着火,指责她。

“我故意什么了?”许静涵眸光依旧很淡,隐隐透出几分讥讽,“你指我刚说的话吗?薄玫,难道我有说错什么?”

我老公。。。。

薄玫[结]面色难看,恨恨地瞪着她,像是要把许静涵扒皮抽骨[局在]的恨意。

“许静涵,你[宫]别忘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从我手中抢走的!你也别[重]得意,哥哥根本不爱你,你永远不[浩]可能走进他的心!他娶你,完全[蜜]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他现在对你,只是出于责任[糖]而已!我劝你,识清自己的[推]身份!”

许静涵懂的,可[文]这话叫薄玫说出口,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涩一下。

良久,她听到自己淡淡的声音,“薄玫,你又是想跟我强调,你与穆寒莫才是真心相爱的吗?可那又怎样,薄太太的身份仍旧是属于我,不是吗?而你”她话锋一转,轻笑,“一个喜欢自己哥哥的、小三而已。”

薄玫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许静涵你”

“你好了?”

许静涵却根本不理会她,拍了拍裤上莫须有的灰尘,站起身来。

穆寒莫提着一袋药膏,手中多了一张卡,“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薄玫早已恢复了无常神态,“没什么,就是刚刚嫂子向我道昨晚的歉,我已经原谅她了。”

这话说的,看似她大方和善,可换一个角度,却是在直接说她的伤,就是许静涵亲手推的。

许静涵皱眉,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穆寒莫却出了声。

“嗯,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穆寒莫看向她,“许静涵,我刚刚给你报了个全身检查的项目,一会我陪你一起去。”

全身检查的项目?

这个男人倒是细心,给一个监狱做了三年牢的人安排一个彻底的检查。

“好。”她应。

穆寒莫想先送薄玫回家的,薄玫却难看着面色,非要留下一同,盯着他们才安心。

穆寒莫给许静涵报的是贵宾卡,无需等待,所以各个项目做的倒也方便快速。

很快,一张张报告单便出现在了穆寒莫手上。

许静涵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

他将单子收起,折入自己怀中,深深望了她一眼,沉声道:“一切安好。”

第8章飞蛾扑火

“噢?”

许静涵对这个检查结果倒有些意外,看来她倒是天生硬骨头,受尽非人折磨,居然还是一切安好。

她自嘲笑笑。

虽然检查结果‘皆好’,但是穆寒莫还是给许静涵开了一大堆的补品,三人这才回了家。

之后几日,穆寒莫将许静涵安插进了服装公司。这也是穆寒莫创办的子公司,公司里的人大多都知道穆寒莫与薄玫的关系,花开可以说是薄玫的天下。所以许静涵,在花开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来的第一天,同事之间竟莫名其妙的传开了她坐过牢的事,许静涵走在前面,身后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薄玫更是颐指气使地让她做起了全公司最肮脏、最辛苦的事。

“许静涵,没办法啊,现在大家都在说你是一个牢狱犯,看到你都怕,所以我也没办法给你安排正常的工作。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咯。”

许静涵提着污秽的水桶,面无表情地绕过薄玫。

她既然决定留下来,又何惧薄玫这些不痛不痒的手段。

薄玫神气一哼,踩着高跟鞋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设计总监。

许静涵望着那四个字,眼底似掠过一抹怅惘。她往前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女人结伴朝她走来,一人故意往她脚下一勾。许静涵被绊了一脚,桶里肮脏的水淋了她一身,满身狼狈。

“呀,对不起,没注意看,你没事吧?”假惺惺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许静涵皱着眉,爬起身来,膝盖处竟磕破了皮,沁出一大片鲜红的血来。

那两人似乎也没想到她的肌肤这么薄,摔一下便也破了皮,讪讪的又说了什么,赶紧撤了。

“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都出血了哎。”

“切,有什么过分的,都是坐过牢的人,这点痛对她来说肯定是小意思啦。”

“你别说,看她那样子其实挺可怜的,来公司这么久了,我也没见她做出什么大恶之事,平常都是闷不作声的做自己的事。”

“快收起你那感人的怜悯吧,管她可不可怜,只要咱们总监看她不顺眼,她在花开,就别想混下去。”

二人咬耳的细语声,逐渐远处。

许静涵忍着痛楚,强撑着慢慢爬起身来。周围路过的人都只当笑话看着,她抿着唇,没有向他们求助,一瘸一拐的去杂物间里取了一条干燥的毛巾,去身上水珠。

全身终究是湿透了,她没有备份的衣服,只得去人事部请假回家。可人事经理却说她是直属薄玫手下,需要薄总监签字了,才能允许她的假事。许静涵转而又去找薄玫,却被薄玫的助理冷着脸拦在门外,“总监正在开会,不许任何人打扰!”

许静涵实在是冻的哆嗦,便跑到一旁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却开着比往常更寒冷的温度,许静涵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遥控器,实在冷的受不了,她又踱步到外面等着。

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的,谁想一向工作懒散的薄玫,今日的会议竟足足开了快两个小时,等她会议结束出来后,许静涵已经连连打了数十个喷嚏。

她浑浑噩噩地拿着请假条去让薄玫签字。

薄玫看到浑身肮脏的她,‘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废话哩嗦的讲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慢条斯理地在请假条上签上自己漂亮的名字。

许静涵一刻都不敢多呆,立刻上交报备人事部,寻了一辆的士就往回跑去。

到家后,她整个脑袋都已经犯糊涂了,眼帘更是重到睁不开,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将自己抛到床上,蒙上被子捂暖。

迷迷糊糊的,却感觉到有一双大掌在她脑袋上捂了捂,声音是严厉的,“许静涵,你发烧了,必须去医院。”

说着,就要伸手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捞出来。

也许是生了病,人的心智反应慢了半天,她却仿佛还将自己停留在三年前快乐的自己。听到有人要强迫她,立刻攥紧了被子,嘟囔道:“不去,我不去。。。。”

穆寒莫一怔,叹息一声,“许静涵。。。。”

随后,终究是没有勉强她,然后往许静涵嘴里塞了什么。

许静涵只觉是苦,皱着眉要吐,穆寒莫却不允,“乖,药吃下就好了。”

许静涵半眯开眼,只见灯光下,穆寒莫的脸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一时间,思绪翻涌。

在意识还未反应过来前,她却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力气,朝他扑去,翻身将他按倒在床上。

就像飞蛾,就像火烛。

穆寒莫,你知不知道,许静涵有多喜欢你。

三、有哪些特别值得推荐的追妻火葬场小说?

【已完结】

“只要你认错,刑满我娶你!”

“四年后,他在狱们口等了3天3夜,外没人出来!”

“五年后!他在墓园看到了她的照片,他疯了,跪递撕吼…”

“48号,你可以出狱了。”

随着监狱长冷漠的嗓音,冷硬的铁门吱呀一声缓慢拉开,阳光渐渐倾泻而来,照射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阳光。。。。

三年了,不见天日的三年,今日,终于刑满。

她闭上眼,贪婪地深吸一口气,随之抬步,一脚跨出了这日日夜夜都让她水深火热的牢狱。

就在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限量版劳斯莱斯,一名身形欣长的男人倚在车头。阳光投射,将他的半边脸匿在阴暗处,只清晰了他深邃的轮廓。

此刻,他正在静静地吸着烟。

锃亮的皮鞋边,满地烟蒂,多到,她懒的去数一数。

似听到了声响,他扭过头来,动作带了分艰涩。

四目相对,他目光隐晦不明,她眸光平静似水。

她缓慢地眯了下眼,瞳孔中,似掠过一抹讥诮。

这个男人,叫穆启南,是她的丈夫。

人如其名,薄凉入骨。

穆启南静静地望着她,烟头焚近指尖,灼烫了肌肤,他一怔,淡淡甩掉香烟。

“许雯萱。”他低声,唤她。

对了,她叫许雯萱,本是a城嚣张跋扈的市长公主,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含冤入狱。

是的,冤狱。

犹记得三年前那个雷雨的夜,他也是这副淡然的面孔站在她面前,他说,“许雯萱,小玫下个月要出国深造了,服装设计是她的梦想,她不能入狱,这会毁了她的。所以,你代她入狱,作为条件,我会娶你。”

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决定娶她,最美的情话,换来的却是她三年的冤。

三年前,她恋他成狂,傻傻的为了更加接近穆启南,便努力地去讨好他唯一的亲人,把自己的爱车借给刚考出驾驶证的薄玫开。

后来出了车祸,撞死了人,薄玫逃了,当警察找来时,穆启南二话不说就让她去顶罪。

当然,以穆启南的手腕,就算她不认,他也有办法,将罪名推到她的身上。

毕竟,车主是她。

薄玫啊,那个像玫瑰花一样娇嫩美好的女孩,他怎么舍得让她入牢?

那是他,一直放在手心中呵护着的,养妹呵。

所以,在两者之间,他选择,毫不犹豫的毁了她。

薄玫有个服装师的梦想,难道,她的服装设计就不是梦想吗?

可惜,她的梦想,在他心中,又怎抵得过薄玫的?

入狱的前一天,他带去她领了结婚证,他承诺她,说他会等她出来。

嗯,这个男人果然是重信之人,她出狱了,他果然也在等她。

许雯萱扯出一抹笑,极淡,淡到仿佛让人根本看到她在笑,她歪着头,问他:“我爸呢?”

穆启南呼吸一窒,沉默了片刻,他抿着唇,绕到车头,节骨分明的手打开副驾驶座。

“我们先回家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讲,好吗?”

许雯萱察觉到,一贯以寡情示人的穆启南,在说‘好吗’二字时,声音是极轻的,轻到,仿佛在恳求。

她笑笑,听话地上了车。

一如三年前,他说的什么话,她都听。

傻到,让如今的她,只觉得可怜又愚蠢。

穆启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三年前入狱的绸红衣段,可鲜红却已暗淡,不知被洗了多少次,透出几分苍白。

她,瘦了。

三年前,明明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她,狡黠可爱,如今瘦弱的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性子,也沉默了不少。

穆启南仔细帮她系好安全带,这才绕过车头,弯腰坐进驾驶座内,他刚启动引擎,就听到她再次出声。

那音调,仿佛没有温度,却让他的心,遽然一沉,只剩冰寒。

“我爸死了,对吗?”

他宛如被什么掐住了喉,呼吸都僵滞了,“许雯萱?”

她仍歪着头,凝视着他,若不是那微红的眼眶,他怕是都要感受不到她的心绪波动。

原来三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曾经会疯会闹的人,如今,安静的仿佛没了生气。

“一年前你爸因为贪污,被双规了,当夜,心梗发作,抢救无效。”他伸出手,用力地握住她不断掐着掌心的小手。

她垂下眼帘。明明很该伤心到极致的姿态,可偏偏,她的腰板却挺得笔直,仿佛至亲的离去,与她而言,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往事。

她的爸爸,那么温和善良的人,有朝一日,竟背负了,贪官之名?

良久,她惨白的唇瓣微动,“贪污?”

他眼眸里掠一抹复杂,沉声道:“是。”

她轻轻握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的,我爸不可能贪污!”

“许雯萱,证据确凿。”

她胸膛微微起伏,抿紧了唇瓣不再说话,双拳攥到发紧。

他拧紧了眉宇,“许雯萱,如果你难受,便哭出来吧。”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到眼眶赤红如染了血,可偏偏,眼里没有任何的泪。

哭?穆启南,她的泪,这三年已经流尽了。

所以,她不会哭。

她撤过头,亦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离。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在远处的夕阳上,眸中似也映上了那凄凉的昏暗,“我不相信。”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的神情,仿佛孤独,被遗弃在世间的行尸走肉。

穆启南眼眸掠动,半响,叹息一声,“许雯萱,别怕,我是你的丈夫,从今往后,我会照顾你的。”

丈夫,为了薄玫,才愿意娶她的丈夫?

她的三年,渡在灰暗里,往日的天真烂漫早已被抹灭,她怎么还敢,奢他真心待她?

入狱三年,她徘徊在痛苦的边缘,自杀无数次,却始终换不来他的一次探望。

一次又一次,那颗灼热又纯粹的真心,终究是死在了那牢狱了吧。

她垂下头,语气微哑,“穆启南,离婚吧,放我走。”

男人久久没有出声,目光却紧紧将她攫着,眸光下,带着她不懂的讳莫如深。

“许雯萱,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不会放你走的。”他顿了下声音,“况且,除了跟我回家,你还能去哪儿。”

第2章许雯萱有恨

a市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域,许雯萱知道,这一片,都是穆启南的产业。

他说的对,如今的自己连一块栖身之所都没有,又如何去调查父亲的真相。

“许雯萱,这是我们的家,房产证上写着你跟我的名,大门密码是你的生日。”男人按了一串密码,另一只手牵住她,走进属于‘他们’的家。

屋内,飘香四溢,一名漂亮的栗色直发女人听到了声响,欢喜地跑了过来,“凉哥,嫂子,你们回来啦!”

她身上还套着粉色围裙,拿着的锅铲甚至还在滴落汤汁,脚上拖一双可爱的卡通凉拖。

许雯萱看了下男人脚上明显是与她一对的拖鞋,而自己的,只不过是一双单调的女士拖鞋。

三人之中,她浑身上下,处处都透着外来者的昭示。

她扯了扯唇角。

讽他刚刚说的那句‘我们的家’,是不对的。

不是她跟他的家,倒像是他跟薄玫的家。

这便是薄玫,三年前还是青稚面孔的她,如今出落的,俨然是一枚精致的小美女了。

眉眼弯弯,盛满笑容,美好又娇俏。

而她,一身破旧,灰头土脸,与薄玫形成一种天上地下的对比。

薄玫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道:“嫂子,你别误会啊,这对拖鞋是当时超市促销打折,我贪便宜买的,就是一双拖鞋而已。”

话是这么说,却把脚上的拖鞋更加暴露出视线,像是无形的宣战。

“噢,挺好看的。”许雯萱睐了她一眼。

薄玫飞快地看了穆启南一眼,眼眸一闪,“如果嫂子喜欢,那我跟你换一下吧?”

许雯萱似笑非笑。

她穿,薄玫的鞋?

这种含沙射影的讥讽,她听懂了。

身边男人突然出声,“小玫,你的脚码数较大,鞋子给许雯萱不合适,她的鞋给你你也穿不上。”

薄玫连连摆手,“没关系的凉哥,嫂子喜欢就好,我无所谓的。”

说着,却是立刻把鞋子脱了下来,雪白的脚掌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似极冷,脸皱了皱。

穆启南见状,立刻呵斥,“胡闹,赶紧把鞋子穿上!”

薄玫却不敢,怯怯地去看许雯萱的面色,像是在等她发话。

许雯萱嗤笑,盯着薄玫,“我并不喜欢,这个卡通图案尤其不喜欢,太幼稚。”

薄玫面色一变,指甲深陷掌中。

穆启南叹了声,道:“把鞋穿上吧,看你冒冒失失的,还不快去厨房,我带你嫂子先去楼上洗个澡。”

薄玫的眼睛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轻轻一扫,“好,那凉哥我先进去咯,呀,我的汤好像要干了!”

然后,再冒冒失失地冲进厨房。

穆启南望着她的背影,莞尔一笑,转过头与一直沉默的许雯萱道:“这丫头天真的性子,倒是与你曾经很像。”淡淡的语气,似透着微不可察的怀念。

很像?

许雯萱唇角掠过一抹嘲讽。

曾经,她的冒失落在他眼里,是麻烦。

如今,薄玫的冒失落在他眼里,却是天真。

许雯萱挣脱开他紧握的手,目光在阁楼上一扫,“你告诉我哪个房间可以给我洗澡,我自己去。”

他不喜她这样的态度,微蹙了眉宇,但他终究是心绪收放自如的内敛性子,哪怕心中微揪,神情却一无显露。

“二楼,左边的第一个房间。”那是他为他们准备的卧房。

“噢。”她低低应了声,也不再看他,抬步就走。

穆启南有些不放心她此刻的模样,脚步下意识就要跟上。

这时,厨房里传来薄玫的惊呼,“啊,凉哥,我手割伤了,好痛。”

穆启南目光一凛,立刻就向厨房冲了过去,那模样,急到不行,没有任何犹豫。

一如三年前,在她与薄玫之间,他的选择,永远都会是薄玫。

许雯萱驻足在半梯上,这个角度,正好能一览厨房内的布局。

浓香飘渺的厨房里,女人吃痛的面色,男人心疼的眉眼,形成一副和谐的画面。

薄玫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娇艳如花,带着得逞的得意。

许雯萱轻轻抿唇,不再多看一眼,离开。

穆启南,你可知,许雯萱心中有恨。

她恨,为何她入狱三年,而始作俑者却在你的呵护下,明媚成长;

而她,却失了满身风华,甚至。。。。无法见亲爱的爸爸,最后一面。

第3章监狱之苦

许雯萱将浴缸里填满了冷水,衣服也没脱,她直接将自己的身子投了进去,慢慢的,脑袋也沉了下去。

刺骨的水阻挡了外界一切的声音。

寒水灌入她的耳里,鼻里,她张大嘴,让口腔中也添满了冷水。

她让冷水封住自己所有的感官,封住了呼吸,似乎只有这样,她伤痕累累的心脏,才会被冰封,才不会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在意识逐渐涣散薄弱之时,浴室反锁的门突然被人猛力踹开,下一秒,她被一双大力的手提了起来。

氧气,再次来袭,伴随着的,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月季花香。

月季花,是许雯萱很喜欢的花种,曾经爸爸便在花园内为她种上一地月季,供她观赏。

如今,宠她入骨的人,她又该去何处寻。

“许雯萱,你做什么!”穆启南将她冰凉的身子拖出水面,一向淡漠的性子,头一次,放声大吼。

许雯萱在他怀里,怔怔地望着他,平静道:“穆启南,我爸从前就告诫过我,穆启南不是我爱的起的,可是我不听。如今,我知错了,我想告诉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他话的。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她后悔了。。。

穆启南呼吸一窒,攥着她的手,隐隐发颤。

他咬牙,“许雯萱,我都娶你了,你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

她把一切都给了薄玫,换来如今的结果,她没问,他们‘兄妹’想要她怎样,他倒反而先问起了她?

许雯萱扯起唇角,笑,“穆启南,你们兄妹想让我怎样?”

穆启南身体微微一僵,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凉哥,嫂子,你们怎么了?”

薄玫不知道何时进到了卧房内,一双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

穆启南平复了心绪,快速拿一条干净的浴巾将许雯萱裹住,对薄玫道:“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再出声时,他的声音,已是温态,与方才对她的大吼,天壤之别。

薄玫温顺地点头,又解释道:“我就是上来想告诉你们可以开饭了,唔,我在楼下等你们。”

“等下。”薄玫正要走,穆启南却又叫住了她,“小玫,去你房里拿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你嫂子穿。”

许雯萱浑身一僵。

原来,薄玫也住在这里。

三个人的家啊,真是讽刺。

薄玫大方地点头,道了一声好,就立刻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带来一套干净的衣服。

穆启南没指望许雯萱会自己乖乖的穿,将门关上,亲自帮她换起了衣服。

穆启南一直是一个很薄情的人,许雯萱一度认为,这个男人除了在薄玫的事上会有情绪,其他的,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半分涟漪。

就好比此时,明明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可在为她脱衣服之时,目光却无比清明,没有丝毫的杂念。

也许,这就是不爱的对待吧。

“穆启南。”

“嗯?”

她抿唇,声音很低,“穆启南,我不穿薄玫的衣服。”

“好,那你等下。”他动作一顿,然后折身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衬衫,“那就先穿我的。明天,我陪你去商场买新的,好不好?”

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接过衣服穿上。

他眸色一柔,轻轻地抚着她的发,“许雯萱,以后,我们好好过,我会照顾好你的。”

她怔怔的,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从前,总是亮晶晶盯着他瞧的女孩,如今,却连注视他眸中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没有,还是不愿?

穆启南心中微酸,却也怜惜她这被关了三年的沉闷之苦,但好在,他早有提点过牢狱里的人,要好好照顾她,终究是没让她受到什么皮肉之苦。

其实三年来,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待着而已。

不过以她闹腾的性子,怕是闷坏了吧。

他轻柔地擎起她的手,牵她下楼吃饭。

许雯萱跟着走了两步,忽然抬头,“穆启南,是不是无论我如何,你都不打算放我离开了?”

穆启南郑重颔首,“是。”

她掀了掀眼帘,不再说话,随着他下了楼。

大厅内,薄玫已经布置好了晚饭,她一向是乖巧懂事的性子,记得穆启南生意没做起来的时候,薄玫便一直负责他的生活起居。

没想到,这个习性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凉哥,嫂子,快坐下吃饭呀。”薄玫笑道,抬手招呼他们,视线在触及到了许雯萱身上男人的衬衫之时,唇角弧度顿时略僵,却又很快掩饰住。

这样笑容明媚的女人,丝毫看不出,是曾经撞死人的肇事逃逸者。

想来,穆启南为了让她从那段可怕的经历里走出,花费了许多的功夫吧。

许雯萱垂下眼帘,安静的坐在桌边。

薄玫已经盛好了汤,递到她面前,一语双关道:“嫂子,三年前,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便也没有如今的明星设计师薄玫了。”

明星设计师,原来,她都已经这么出名了。

许雯萱接过她递来的汤,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法国的艺术学院,好吗?”

第4章她被诬陷

薄玫目光倏地躲闪,快速扫了一眼穆启南,见他没有注意,连忙转移话题,“挺好的,嫂子,你尝尝这兔子汤,可新鲜了”

话还未说完,只见穆启南已皱着眉夺走了许雯萱手中的汤。

薄玫一愣,换上委屈的表情,“怎么了,凉哥?”

“许雯萱不吃兔肉的,以后家里,还是不要弄兔子了。”

薄玫用力地掐住掌心,脸上却还是在笑,“好,我记得了。”

许雯萱却又将汤碗抢了回来,涩笑,“做了三年的牢,哪里还有那些骄纵的性子,穆启南,别说这只是一碗兔汤,就算它是泥汤,我也能喝下。”

说罢,在他微蹙的目光下,仰头饮尽。

她属兔,所以一直不碰兔肉的。

可监狱那几年,别说肉了,就算是生的面团,她都能照吃不语。

很多东西,终究是在这三年的时光里,渐渐改变,许雯萱看着穆启南,欲言又止。

其实,她还想问问穆启南,那三年来,他为何不来看她?

若是他肯来看看她,那些狱长,或许还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她好些。

而不是,三年非人的折磨。

她断过手,断过脚,复健的日子苦不堪言,这些,他一概不知。

可就算知了,也无动于衷吧。

她心中苦笑。

穆启南看着许雯萱,眸光里,流淌着隐晦的情愫,叫人辨不清。

“许雯萱。”他说,“三年前你也是学服装设计的,明后日你就进服装公司上班,直接在小玫的手下做事吧,她正好缺一个助理。”

给薄玫,当助理?

许雯萱用力地攥紧碗,她的才华,远远在薄玫之上,可如今,他却要她屈才给薄玫当助理?

他难道忘了,薄玫是怎么被巴黎录取的吗?

若不是她。。。。

似看出了她的不愿,男人抿唇,道:“毕竟你的档案不合格,坐过牢的,让你入公司已经会惹人非议了,但是你待在小玫手下做事,她会替我照顾你的。”

许雯萱眸光微僵。

坐过牢,这个污点,将伴随她永世。

可他却仿佛忘记,这个污点,是他亲手在她的人生中拿刀子刻上去的。

沉默了片刻,她徐徐笑了,目光盯住薄玫,一字一句,道:“好啊,那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穆启南困惑看她,“你说什么让?”

薄玫突然站起了身,打断他的问话,笑道:“凉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嫂子的,谁要是敢欺负嫂子,我一定叫给他好看!”

说着她还作势挥了挥她的拳头,可爱的举动,惹穆启南对她温和一笑,她便抿着唇偷偷地笑,脸颊微醺。

许雯萱记得,这个动作,曾经是她跋扈时最习惯的动作。

如今的薄玫,美好的,与曾经的她,很像。

许雯萱看向她,薄玫的目光,也正好在她身上,眼角微挑。

晚饭后,穆启南去了书房工作,薄玫却偷偷将许雯萱拽到了自己的房间,紧张地关上了门。

转过身,盯着她,“许雯萱,开门见山吧,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许雯萱看着她,上前一步,“薄玫,当初你被法国学院录取的图稿,你没有告诉穆启南,是我画的吧。”

三年前,薄玫告诉许雯萱,如果许雯萱能帮她考上那所她梦寐以求的艺术学院,她就帮助许雯萱与穆启南约会。

当时的许雯萱爱穆启南成痴,为了他的一次青睐,不惜拿自己的才华与薄玫交易。

她以为,就算没有那次的约会,她帮薄玫考上巴黎,穆启南也会开心。

毕竟,她在帮他的妹妹啊。

可之后,她却知道了一个秘密,一个让她方寸大乱、甚至溃不成军的秘密。

原来,穆启南深宠着的妹妹,与他,并无血缘关系。

无血缘,为何会宠?

薄玫说,当然是因为爱啊。

这是薄玫当时笑雯雯的原话,却刺的许雯萱鲜血淋漓。

许雯萱不甘,凭什么薄玫利用她?

所以,她带着诡谲的报复心理,宁愿要让薄玫得不到穆启南,也要与穆启南结婚。

所以,她是自愿入狱的。。。。

可是,当时的她还是太天真了,用这一生也洗刷不去的污点去报复薄玫,她承认自己太笨。可当她与穆启南领取了结婚证,薄玫终究是怒了,不是吗?

“许雯萱,这重要吗?”薄玫收起了在穆启南面前的天真无邪,唇瓣勾起讥讽的笑意,“在哥哥眼里,这便是我画的,就算他知道那图是你的作品,他顶多不痛不痒训斥我几句,之后呢,又能改变什么?你难不成还奢望他会因为你的才华,爱上你吗?别搞笑了。”

许雯萱承认,薄玫说的,是事实,所以刚刚她察觉到了,却也没说什么。

因为穆启南不会为她申冤,说不说的结果,都一样。

所以,她不期待。

“反倒是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为了与我哥哥结婚,竟然拿帮我入狱与他作为交易。许雯萱,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这个决定,我与哥哥被迫继续留在a城,打乱了我们原本计划好的美满生活。许雯萱,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许雯萱攥紧了拳头,“薄玫,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当初若不是你骗我,若不是你自己车技不合格撞死了人,如今一切,还会发生吗?!”

她恨死了薄玫的利用!

可她更恨的,是自己的无知!

所以许雯萱,你承认吧,她恨薄玫的同时,最恨的,却是当初自己的无知!

薄玫突然疯了般抓住许雯萱的手臂,眼里沁出几分泪意,“许雯萱,我知道你怪我,我跟你道歉,是我对不起你,但求求你,放过我哥哥吧!他不爱你,你没有资格耗着他一辈子,我求求你,与他离婚吧,把哥哥还给我好不好!”

许雯萱冷眼睨她,“薄玫,这婚,我是不会离的。”

薄玫神情倏地一变,用力地掐住她的手臂,目光中仿佛淬了毒。

许雯萱吃痛,皱着眉,将她推开。

薄玫受力后退,突然,她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用力的将自己的后脑勺对着门槛撞了上去,然后放声大呼。

许雯萱一震。

听到声响的穆启南赶了过来,将扑进他怀里的薄玫抱住。

薄玫泪水涟涟,“凉哥,不怪嫂子,是我害她做的牢,她冲我撒气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

许雯萱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走近,“不是的这样的”

‘啪’

穆启南看着瑟瑟发抖的薄玫,大怒,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打断她的解释。

第5章他不信她

气氛,如结冰的寒霜,冷到令人窒息。

许雯萱舔去唇角的血腥,原来已经死去的心,这一刻,还是会颤抖。

她没有流泪,只是冷冷的,注视着这对‘兄妹’。

穆启南顿在空中的手微僵,反应过来,触及到她冰凉的目光,心口一窒,“许雯萱,我。。。。”

“穆启南,我后悔,这辈子爱上你。”

她笑,目光沧桑。

许雯萱寡白着一张脸,蹒跚的从薄玫房中逃离。

身后的穆启南焦虑地望着她的背影,眸光紧锁,可怀中的薄玫却因失血陷入晕厥,他一惊,张皇失措地抱着她大步跨离。

别墅的大门重重阖上的那一刹那,许雯萱单薄的身子也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冰冷的墙壁,滑跌在地。

那一巴掌的余痛还在肌肤上隐隐发作,似牵动着神经,痛彻全身。

她一直都知道,在穆启南心中,她比不得薄玫,可这一巴掌的果决,还是来得太狠。

狠到,像是无数的锋刀,在她的心窝刮着、刺着,直到血肉模糊。

良久,她阖上眸,敛去眼中的酸胀之意。

这一巴掌,终究是斩断了她对他,最后的希翼。

她起身,用冷水简单的洗了面颊,熄了灯,躺在床上,黑夜里,静静地睁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外才响起汽笛的声音,接着,是大门被打开的声响,‘嘭’的一声,在午夜显得格外惊心。

隐隐的,她能听到薄玫还在低语说着什么,语气娇软,似还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而男人时不时安抚地应着她,尽显温和容忍。

许雯萱一直听着,卧房门外薄玫破涕为笑的声音尤为响亮,“就知道凉哥对我最好了,那我就去睡了,晚安。”

“晚安。”

“凉哥,我要一个晚安吻嘛。”似开玩笑撒娇的语气。

男人缄默了声,却很快又响起薄玫嬉皮笑脸的声音,“哈哈,那我睡啦。”

这一声‘哈哈’,也不知道是索吻成功了的俏皮,还是没有成功的玩闹。

许雯萱正思着,冷不丁的就听到自己的卧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走廊的冷光流泻进幽暗的卧房,将男人欣长的影子,也拉得朦胧晦暗。

她闭上眼,这才惊觉,原来这是她与他的卧房,并不是她的单间。

她不明白,结婚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笔交易,现在他这个举动又是为何?

履行夫妻义务,同床异梦吗?

穆启南观察着床上小小的一团,见她似深睡了,便踩轻了脚步进屋。

许雯萱听到他微微调亮床头灯的声响,然后一阵的声音,有一抹冰凉,随之小心地贴在了她红肿的面颊上。

是一条浸了冰水的软巾。

她的身子一颤。

他察觉到了。

“还没睡么?”

许雯萱用力闭着眼,咬牙承受面上突如其来的冰寒,并未理会。

“小玫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并无大碍。”穆启南叹了口气,“许雯萱,今日的事,我不怪你,但是你日后要与我保证,好好跟小玫相处,不要再胡闹了,可以吗?”

她心口一窒,倏地睁开了眼,撞进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中。

“穆启南,薄玫在撒谎。”

她一字一顿,郑重到,像是在做最后希望的斗争。

他抿唇,用一种无理取闹的目光凝她。

许雯萱咬牙,“我说了,薄玫在撒谎!我没有要打她,是她先拽我,我错手推了她一把而已,然后她自己撞上门”

解释,她说,可是他不信。

“够了许雯萱!小玫从小便是一个乖乖女,她学不来撒谎,也做不来你说的这种事。”

言下之意,是她在狡辩?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他贴在自己脸上敷着的软巾,掷于地上,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男人眉眼一皱,眼疾手快抓住她,沉声道:“你去哪里?”

“有没有别的客房,我去睡那。”

“许雯萱,别闹,我们是夫妻,这就是我们的卧房。”

许雯萱冷笑,讽刺道:“你不觉得,跟一个撒谎精躺在一起,很可怕吗?”

穆启南顿了顿,满眼疲惫,“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么晚了,就别闹了。你乖乖地躺下,我给你拿药膏再涂下,嗯?”

“穆启南,这算什么?你不爱我,因薄玫与我结婚,如今,我刑期也已满,你却不愿放我离开。你告诉我,为什么?”许雯萱却是苦笑。穆启南厌恶她,她知道,尤其是刚刚那一巴掌落下的瞬间,他眼里的憎恶,她捕捉得一清二楚。

“许雯萱,我们是夫妻。”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却咬重了这句话,像是在强调着什么。

他用力将她拽了回来,安置在床上,然后打开药膏,均匀的涂抹子在她的面颊上。

她闭上眸,可眼泪却还是一颗一颗从眼角溢出,滚入枕心。

本以为不会再哭了,却没想到,原来这泪意,只是未到心哀处罢了。

她已是穷途末路,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丈夫,只是一个无爱的熟悉陌生人。

她的眼泪,却像是凶猛的怪兽,吞噬着他的心口,胀到发紧,胀到无法呼吸。

他顿在她面颊上的手,在黑暗中,微微发颤。

“许雯萱,别哭。。。。”

可泪珠,依旧不断,他喟叹一声,俯身,吻去她的泪珠。

薄凉的唇渐移,最后,轻轻覆盖在她苍白颤抖的唇上。

第6章穆启南无心

那一夜,穆启南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入睡。

无论许雯萱如何挣脱,他的双臂,始终固定在她纤细的腰间,不容她离开半寸。

翌日,他先送了薄玫去医院检查伤口,然后买了早餐回来,强迫许雯萱坐在餐桌上吃完了,这才取了巾纸像照顾洋娃娃般、一边帮她擦拭唇角,一边温声道:“我们去商场买衣服吧。”

这是昨日答应她的,陪她去商场置办新衣服。

只要是他承若过的,他都会做到。

就像他娶她,哪怕不爱,也会因为责任,将名分给她。

也许,这个责任中,还夹杂着一丝愧疚吧。

许雯萱没有拒绝,听话地坐进他的车内,二人去往商场的路上。对于她突然间的乖顺,他似显得很开心,眉宇间都有几分舒展,难得一路上,都再主动与她说话。

说的,无非都是这几年a市的变化。

这个场景,像换了个调子。

三年前,她喋喋不休,他漠视。

三年后,他难得主动,她却淡漠。

倏地,他搁在一旁的手机传来尖锐的来电铃声,许雯萱离得近,不用刻意去扫,却也见到了屏幕上清晰的两个字。

小玫。

穆启南立刻将车停靠在一边,接起电话,“怎么了,小玫?”

“凉哥,我伤口又裂开了,医生说要缝合,可是我好怕啊,你来陪我吧,呜呜呜呜。”

他的手机质量极好,那头薄玫娇弱的哭泣声,她这个位置,听得一清二楚。

穆启南下意思地朝淡淡垂了眸的许雯萱投去一眼,目露迟疑,为难道:“小玫,我现在走不开,你乖乖的,不会有事的。”

“我不要!凉哥,我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敢让医生靠近。”

哭泣的声音越重,穆启南紧蹙的眉宇也更深了几分,度量了片刻,终是妥协,“好,你别哭,我马上来。”

薄玫这才破涕为笑,不哭了,后续又说了些什么,许雯萱已记不大清了。

只知道,薄玫一直在撒着娇,而穆启南一边安抚,一边保证。

话了电话,穆启南去看许雯萱,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许雯萱。。。。”

她抬头,望着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笑,“不是说要带我去买衣服吗,怎么还不走?”

穆启南抿唇,“可不可以改天?小玫现在在医院,不知道怎么的,原本不深的伤口又开裂了,医生说要缝合,她现在很怕。”

许雯萱仍是笑,笑的心口都有些麻木,这个男人向来重诚信,但只是在薄玫的事上例外。

伤口又开裂了?

呵呵,多么明显的意思,薄玫就是不要他陪她而已。

又是一场,下马威来了。

许雯萱心中忽然涌出无限的悲愤,似怨恨,似不甘,最后,沉郁了眸色,伸手去抓住他的手。

“昨天是你自己说的,要带我买新衣。”

这是她出狱后,第一次主动去握住他的手。

他一震,目光在她纤细的指上停滞了片刻,却还是蹙眉,“许雯萱,衣服随时都可以买,可是小玫那,耽误不得。”

拂开她的手,似不忍心她渐暗淡的眼眸,沉吟了片刻,从包里取出一张黑卡合一叠现金递与她。

“不然,你自己去买,嗯?”

许雯萱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指尖,没有去接面前的东西,眼里的狂热,在逐渐消散,一寸一寸,直至消失殆尽。

薄玫受了伤,只是需要缝针而已,在他眼里,却是耽误不得。可是穆启南,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丈夫,那监狱的那三年里,我多次徘徊生死边缘,可又有哪次,你来了?

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问问他,可却又害怕,在他那张淡漠英俊的脸上,看到的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惊讶,又或者是,毫无变化?

倏地,她自嘲一声,阖上眼,脑袋无力地靠在垫子上。

“既然她那耽误不得,就一起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出自她惨白的唇中。

对于她说的一起,他似乎有些诧异,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调转车头,迫不及待地就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萧瑟风景,许雯萱多想,这条路,可以一直退到,她初识穆启南的那天。

多年后的自己,一定会警告当初天真灿烂的许雯萱。

许雯萱,千万千万,不要爱上那个叫穆启南的男人,他没有心,就算有,那也不会在你的身上。。。。

第7章小三而已

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薄玫正坐在医院的角落里,用纱布捂住脑袋,可怜巴巴地瞅着穆启南,见到他身边的许雯萱时,眼睛眯了眯。

“嫂子。。。你也来啦。”

“嗯,你哥说你伤口又裂,所以我们一道来看看。”许雯萱看了她一眼。

她与穆启南并肩而站的画面,着实让薄玫刺眼,咬了下唇角,伸手把穆启南拉过来。“凉哥,我好怕,你陪我进去缝针吧。”

穆启南本就宠她,闻言立刻点头,看向许雯萱,“你在外面坐会?”

许雯萱说,“一起吧。”

于是,三人就一起进了医生的看诊室。

缝合的时候,明明打了局部麻醉的薄玫还是娇滴滴的呼着痛,抱着穆启南不肯撒手。她这个样子,让医生都有些尴尬,对一旁没事人许雯萱道:“你朋友这是心理作用,她的男朋友好像不太会说话的样子,这位小姐,你与她讲讲话,分散下她的注意力就好了。”

医疗室内还有其他伤患,听着薄玫的叫声,也怪人的。

这个医生误会了。

许雯萱知道,以穆启南的性子,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澄清什么的。

她挑唇,淡淡“没事,她抱着我老公,心理压力就已经减弱大半了。”

一言出,整个医疗室,陷入诡异的凝滞。

除了许雯萱还在若无其事得笑,其余人皆是震惊着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转着。

“原来是个小三啊。。。”

不知道是哪个人轻呼了一声,鄙夷地斜了眼薄玫,薄玫咬着红唇,眼里沁出泪水,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看着许雯萱,欲言又止,端的是无尽得可怜委屈。

穆启南蹙眉看着许雯萱,却见后者百无聊赖的继续赏着四周,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惹出多少误会。

“许雯萱,别闹。”他轻叹一声,好似她方才在开一个玩笑,却也是轻而易举帮薄玫化解了这窘迫之境,他转头,对医生解释,“这是我妹妹。”

医生尴尬地咳了声,连忙替薄玫做好最后的处理工作,“好了,你们去外面缴费取药吧。”

三人出门,穆启南看排队的队伍有些长,就对两个女士说道:“你们坐在椅子上等我吧,我去。”

待穆启南走后,薄玫才沉下了面色,“许雯萱,你什么意思?”

“嗯?”

“你刚刚故意的!”薄玫目光里似喷着火,指责她。

“我故意什么了?”许雯萱眸光依旧很淡,隐隐透出几分讥讽,“你指我刚说的话吗?薄玫,难道我有说错什么?”

我老公。。。。

薄玫面色难看,恨恨地瞪着她,像是要把许雯萱扒皮抽骨的恨意。

“许雯萱,你别忘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从我手中抢走的!你也别得意,哥哥根本不爱你,你永远不可能走进他的心!他娶你,完全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他现在对你,只是出于责任而已!我劝你,识清自己的身份!”

许雯萱懂的,可这话叫薄玫说出口,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涩一下。

良久,她听到自己淡淡的声音,“薄玫,你又是想跟我强调,你与穆启南才是真心相爱的吗?可那又怎样,薄太太的身份仍旧是属于我,不是吗?而你”她话锋一转,轻笑,“一个喜欢自己哥哥的、小三而已。”

薄玫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许雯萱你”

“你好了?”

许雯萱却根本不理会她,拍了拍裤上莫须有的灰尘,站起身来。

穆启南提着一袋药膏,手中多了一张卡,“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薄玫早已恢复了无常神态,“没什么,就是刚刚嫂子向我道昨晚的歉,我已经原谅她了。”

这话说的,看似她大方和善,可换一个角度,却是在直接说她的伤,就是许雯萱亲手推的。

许雯萱皱眉,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穆启南却出了声。

“嗯,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穆启南看向她,“许雯萱,我刚刚给你报了个全身检查的项目,一会我陪你一起去。”

全身检查的项目?

这个男人倒是细心,给一个监狱做了三年牢的人安排一个彻底的检查。

“好。”她应。

穆启南想先送薄玫回家的,薄玫却难看着面色,非要留下一同,盯着他们才安心。

穆启南给许雯萱报的是贵宾卡,无需等待,所以各个项目做的倒也方便快速。

很快,一张张报告单便出现在了穆启南手上。

许雯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

他将单子收起,折入自己怀中,深深望了她一眼,沉声道:“一切安好。”

第8章飞蛾扑火

“噢?”

许雯萱对这个检查结果倒有些意外,看来她倒是天生硬骨头,受尽非人折磨,居然还是一切安好。

她自嘲笑笑。

虽然检查结果‘皆好’,但是穆启南还是给许雯萱开了一大堆的补品,三人这才回了家。

之后几日,穆启南将许雯萱安插进了服装公司。这也是穆启南创办的子公司,公司里的人大多都知道穆启南与薄玫的关系,花开可以说是薄玫的天下。所以许雯萱,在花开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来的第一天,同事之间竟莫名其妙的传开了她坐过牢的事,许雯萱走在前面,身后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薄玫更是颐指气使地让她做起了全公司最肮脏、最辛苦的事。

“许雯萱,没办法啊,现在大家都在说你是一个牢狱犯,看到你都怕,所以我也没办法给你安排正常的工作。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咯。”

许雯萱提着污秽的水桶,面无表情地绕过薄玫。

她既然决定留下来,又何惧薄玫这些不痛不痒的手段。

薄玫神气一哼,踩着高跟鞋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设计总监。

许雯萱望着那四个字,眼底似掠过一抹怅惘。她往前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女人结伴朝她走来,一人故意往她脚下一勾。许雯萱被绊了一脚,桶里肮脏的水淋了她一身,满身狼狈。

“呀,对不起,没注意看,你没事吧?”假惺惺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许雯萱皱着眉,爬起身来,膝盖处竟磕破了皮,沁出一大片鲜红的血来。

那两人似乎也没想到她的肌肤这么薄,摔一下便也破了皮,讪讪的又说了什么,赶紧撤了。

“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都出血了哎。”

“切,有什么过分的,都是坐过牢的人,这点痛对她来说肯定是小意思啦。”

“你别说,看她那样子其实挺可怜的,来公司这么久了,我也没见她做出什么大恶之事,平常都是闷不作声的做自己的事。”

“快收起你那感人的怜悯吧,管她可不可怜,只要咱们总监看她不顺眼,她在花开,就别想混下去。”

二人咬耳的细语声,逐渐远处。

许雯萱忍着痛楚,强撑着慢慢爬起身来。周围路过的人都只当笑话看着,她抿着唇,没有向他们求助,一瘸一拐的去杂物间里取了一条干燥的毛巾,去身上水珠。

全身终究是湿透了,她没有备份的衣服,只得去人事部请假回家。可人事经理却说她是直属薄玫手下,需要薄总监签字了,才能允许她的假事。许雯萱转而又去找薄玫,却被薄玫的助理冷着脸拦在门外,“总监正在开会,不许任何人打扰!”

许雯萱实在是冻的哆嗦,便跑到一旁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却开着比往常更寒冷的温度,许雯萱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遥控器,实在冷的受不了,她又踱步到外面等着。

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的,谁想一向工作懒散的薄玫,今日的会议竟足足开了快两个小时,等她会议结束出来后,许雯萱已经连连打了数十个喷嚏。

她浑浑噩噩地拿着请假条去让薄玫签字。

薄玫看到浑身肮脏的她,‘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废话哩嗦的讲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慢条斯理地在请假条上签上自己漂亮的名字。

许雯萱一刻都不敢多呆,立刻上交报备人事部,寻了一辆的士就往回跑去。

到家后,她整个脑袋都已经犯糊涂了,眼帘更是重到睁不开,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将自己抛到床上,蒙上被子捂暖。

迷迷糊糊的,却感觉到有一双大掌在她脑袋上捂了捂,声音是严厉的,“许雯萱,你发烧了,必须去医院。”

说着,就要伸手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捞出来。

也许是生了病,人的心智反应慢了半天,她却仿佛还将自己停留在三年前快乐的自己。听到有人要强迫她,立刻攥紧了被子,嘟囔道:“不去,我不去。。。。”

穆启南一怔,叹息一声,“许雯萱。。。。”

随后,终究是没有勉强她,然后往许雯萱嘴里塞了什么。

许雯萱只觉是苦,皱着眉要吐,穆启南却不允,“乖,药吃下就好了。”

许雯萱半眯开眼,只见灯光下,穆启南的脸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一时间,思绪翻涌。

在意识还未反应过来前,她却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力气,朝他扑去,翻身将他按倒在床上。

就像飞蛾,就像火烛。

穆启南,你知不知道,许雯萱有多喜欢你

(1080)

四、追妻火葬场经典语录?

一段感情中 如果已经有人疲惫不堪 而有的人才后知后觉 那么两个人是没办法走到最后的 因为爱情需要同步而行,你知道吗?

她说的那一句我们离婚吧,她的眼泪快流下来了明明是你伤害了她,凭什么你还要难过,为什么都这样明明是你伤害了她,你却像个受害者一样

五、邵群追妻火葬场语录?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近处找。

六、追妻火葬场是怎么意思?

追妻火葬场的表面意思是追求女朋友的时候受尽折磨,其实是一个梗。

原句是“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其实就是在很多电视剧电影中男主开始对女主爱答不理高冷傲娇的很,最后了为了讨好女主真的是有强烈的求生欲啊,所以出现了追妻火葬场。

就好比之前的电视剧小美好,这部剧跟之前的校园爱情剧没有太大的不同属于老司机们看了第一集,就能猜到结局的类型,男主是个傲娇别扭的学霸;

女主属于善良傻白甜,两人青梅竹马,同班同学又是邻居,女主对男主展开各种追求,而这部剧之所以这么魔性,一是这种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剧情,真的百看不腻。

扩展资料:

典型的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星座男:

1、白羊男:脾气不好

白羊男导致另一半不开心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好的脾气,傲娇起来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很委屈!而当他们意识到自己错了,再回头去找自己的老婆时,会发现对方真的是完全不搭理的节奏,大感心力交瘁!

2、狮子男:就爱面子

狮子男为了面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包括对待另一半傲娇得不得了,希望对方劝劝自己哄哄自己,却很难如愿的!而当事情过去,狮子男发觉自己的傲娇惹得老婆大人生气了,这时候就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来挽救了!

七、有没有追妻火葬场的电视剧推荐呀?

《香蜜沉沉烬如霜》

这么说吧,这部剧...

追妻➡️追夫➡️追妻

(香蜜女孩默默叹气)

八、有没有追妻(夫)火葬场,但又破镜重圆的故事?

(已完结)

  我儿子出轨了!

  周末下午,我竟瞧见出差的儿子和一个陌生女人,手挽手走进一家酒店。

  不可能,我一定看错了。

  儿子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家庭和美,向来是我的骄傲,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丢下小电驴我忙悄悄跟上去,结果看儿子和那女人走进客房电梯……

  一、

  儿子打开房门,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谈公事,见到我大吃一惊。 

  “妈?您……您怎么……”

  他慌忙挂了电话,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用力推开他走进房,没看见那个女人。但回头就发现儿子半开的衬衫领口上,有刺眼的口红印,我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呼他一个嘴巴子。

  儿子不可置信地捂脸看向我,然后又心虚避开,垂下头。

  从小到大,我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这次真是忍无可忍。

  “陈鑫宇,你是现在跟我走,把事情交代清楚,还是我把那女人揪出来一起对质?”

  我气红了眼,手指狠狠指向传来花洒水声的浴室。

  苍蝇不叮无缝蛋,发生这种丑事,男人更欠教训。

  “妈,您别生气。我这就跟您走。”

  还好,儿子还算有点羞耻心,连忙收拾东西跟我离开,也没顾上跟里面的女人打招呼。

  坐在车子里,儿子脸色通红,根本不敢抬头看我。

  “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勉强压下失望和怒气,我平和语气问他。

  “没什么……我们,她说喜欢我。但我们什么都没做。”

  他一边解释,一边挂掉不停响起的电话,最后干脆关了机。

  “什么都没发生?”我追问,心里隐隐松一口气。

  “没,真没有。妈,我知道错了,就是……就是我工作压力很大,她对我……很好,所以我一时……”

  那个女人对他很好?就是嫌弃儿媳妇萱萱对他不够好咯。

  我叫徐佳佑,再过两三个月就满五十岁。因为结婚生子早,现在独生儿子陈鑫宇28岁,已婚。 

  儿媳萱萱半年前刚生了小孙女兮兮,是萱萱妈妈过来照顾她。我出了月子钱请月嫂,也给了大红包,自己并没有去照顾孙女。

  萱萱妈妈帮忙带兮兮三个多月,就回老家带孙子去了。

  我当了二十多年瑜伽老师,如今天天给学员上课,还开了直播,所以平时没什么空闲。

  后来萱萱一直全职在家带孩子,也挺辛苦的。我就给他们小两口请个钟点工,一周去打扫几次卫生,自己抽空的时候过去帮帮忙。

  平日里我们各自的生活,我不想多插手他们小两口的事。每回看见他们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的,我也就放心了。

  可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出幺蛾子。想来小两口相处,还是有了些问题。

  今天要不是我恰好撞见,儿子肯定要犯原则性错误的。这混账脑子真该好好洗洗。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洗最好,于是问他那女人的情况,还有他和萱萱之间的问题。

  儿子却咬牙不肯多说,只是承诺:“妈,您让我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吧。她也不是坏女人,都是我不好,我会跟她说清楚,然后断干净。”

  “这事萱萱不知道吧。”我再问。

  “不知道。”

  听了儿子回答,我又松了口气。

  女人要是知道自己丈夫有二心,心里怎么都会留一根刺,扎得难受。希望这事能到此为止,别伤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和气。

  思考了一会,我说:“行。你应该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既然知错就要改,你自己解决。总之必须马上立刻,断干净。另外最近因疫情关系,我课比较少,就去你家陪兮兮一段时间。”

  儿子大了,我不能什么都替他做主。但我这个当妈的得坐镇,监督他赶紧从错误的道路上回头。

  儿子自然不敢说什么。我直接给萱萱打了电话,说要过去住几天。

  她说好,这事就这么定下。

二、

  晚上的课我请假,急匆匆回家收拾衣物。

  老陈放下毛笔好奇问我:“怎么突然收拾衣服?这是要去哪儿?”

  “想孙女了,去陪孙女几天。最近你自己折腾吧,也不用伺候我。”怕老陈生气血压高,我瞒下原因。

  老陈没多说什么。他还没有退休,平时要上班也不方便住儿子家,就乐呵呵开车送我过去。

  儿子也到回家,只说公司临时改行程,不用出差,于是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一餐晚饭。

  饭后我起身收拾碗筷,萱萱忙说她来。

  我瞪老陈一眼,老陈踹儿子一脚,儿子讪笑着说他来。然后他们两个一起去洗碗,我跟老陈就逗着兮兮呵呵笑。

  不过我悄悄观察儿子和媳妇。觉得两人在厨房气氛有点僵硬,看来是真有点矛盾。

  我没说话,谁家夫妻没个磕磕碰碰的时候,一些小事我们老一辈不该多嘴多管。但是原则性错误,也不能坐视不理。

  老陈抱着兮兮过来看一眼,然后低声跟我说:“什么时候想我了,就早点回家。”

  我好笑地白他一眼,接过兮兮说:“我想你干嘛,把车留给我就行。我从这里去上课路远,这些日子你骑小电炉上班好了。”

  老陈就一脸委屈,但走的时候还是把车钥匙留下来,让儿子送他回去。

  晚上萱萱回房先哄孩子睡觉,我拉着刚回家的儿子低声问:“怎么样?下午跟那女人说清楚没有。”

  “恩,我说过了。”

  儿子手上捏着手机回着,但没抬头看我。

  “妈,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不早了,您先休息。那事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儿子跟我说完,便急急去了书房。

  看着他锁上门,我心里“咯噔”一跳。

  晚上不堵车,送老陈回去一个来回,最多四五十分钟,儿子却花了一个半小时。

  也许,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我搅一下昨晚预约烧好的红豆粥,然后去菜场买了菜和早餐。

  回家的时候儿子儿媳都没起,但是听见兮兮咿咿呀呀地醒了。

  我敲门进房去,萱萱正睡眼惺忪躺着给兮兮喂奶。她揉着眼睛疲倦地喊我一声:“妈,你这么早起了。”

萱萱说想给兮兮喂母乳到一周岁,就免不了喝夜奶。母乳喂养的孩子特别累人,妈妈基本睡不了一个完整好觉。萱萱这天天的,肯定累。

  “喂好了你再睡会,兮兮交给我就行。”我说。 

  “谢谢妈,那我再眯一会。”萱萱很高兴。

  我看一眼大床上空着的半张床,心里却一沉。等兮兮吃饱奶生龙活虎,我先抱着她出来换尿不湿,省得吵到萱萱睡回笼觉。

  七点半儿子从书房里出来,跟我打过招呼然后洗漱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

  “时间还早,吃了早餐再走啊!”

  我喊他,他才停下动作,重新套回拖鞋,过来坐下吃饭。

  “你平时早餐怎么吃?”我给儿子夹了个荷包蛋,一边问他。

  “哦,萱萱起不来,所以我到公司,叫个外卖。”儿子吃着蛋,喝一口粥,回道。

  “怎么晚上不回房睡?”我又问。

  儿子手上一顿,犹豫一会才说:“最近我手上项目很重,经常忙到很晚,怕晚上再休息不好,影响工作也影响她们母女休息。所以……”

  “哦!”

  我咬一口小笼包,盯着儿子说:“你工作确实辛苦,毕竟一个人要赚钱养一家三口。”

  儿子听了就笑笑。

  然后我又说:“可妈觉得你没那么忙啊!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时间可以陪别人闲聊。”

  这话一说,儿子吃不下去了,气氛瞬间沉重起来。

  放下筷子,我认真对他讲:“很多事是夫妻二人必须共同承担的,特别是孩子的成长。

  你下班多帮萱萱一把,她就有精力在生活上多照顾你一些。现在兮兮还小,她晚上带孩子累了,你早上辛苦点准备早餐也可以啊。

  这年头谁都不比谁轻松,你们需要的是相互扶持,而不是各不打扰。”

  我没有说太多,说多了招人烦,只是将小可爱兮兮递到儿子手上,让他喂蛋羹。

  兮兮看着爸爸呵呵笑,儿子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宠溺。

三、

  儿子上班去了,等萱萱起来的时候九点多。

  我十点二十开始有课,就收拾收拾赶去健身中心。

  因为儿子家离健身中心有点远,课间来回往返不方便,所以我一直在中心待到晚上九点最后一节课。

  结果这节课只来了两位学员。我想了想,干脆说声对不起,请她们合到另一位瑜伽教练课里。

  学员同意了,我拎包就往家赶,比正常到家时间早了许多。

  可一推开门,就听见儿子在和媳妇在书房吵架。

  “你以为我愿意经常出去应酬,带一身酒气回来听你唠叨吗?一天到晚催催催。然后我要完成工作业绩、要赚钱,在外头跟员工周旋、讨好领导和客户,回家还得继续讨好你!

  李文萱,我回家是想休息、感受温暖的,不是回家听教训的。你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温柔一点,我喝多回家,你端杯热水问声辛苦了。这么点要求很难吗?”

  儿子吼得很大声。

  听见儿子说自己辛苦,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还提到别的女人,可见并没有放下那个女人,我又觉得恨铁不成钢。

  萱萱也很生气,还好没有听出儿子话里别的意思,只哽咽着反驳说:“我怎么温柔?你一回家就进书房锁门,我敲门还遭你嫌弃,不是嫌弃我影响你工作就是影响你休息。

  你工作一整天累,难道我带孩子就不累吗?你一个男人需要温暖,我就不需要?”

  “够了!我头痛得要死,只想安静一会。我不想跟你吵,出去静静,等酒气过了再回来行不行!”

  就听椅子“砰”一声响,儿子沉着脸从书房里出来。

  看见客厅里的我,他停下脚步一愣:“妈,您今天回来这么早?”

  萱萱也连忙抹去脸上的眼泪跟出来,轻轻喊我一声,没再说话。

  我瞪向儿子说:“你先进书房,妈有话跟你说。”

  怕他出去找那个女人倾述,就算只是打电话,我也不能给那个女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儿子甩下外套,塌肩回了书房。

  我先拉过萱萱好好劝了一会。

  “他工作压力大,但对你发脾气是他不对。你早点休息,别气着自己。妈去教训他……”

  萱萱平时是个懂事能忍的,她点点头,红着眼眶回房陪兮兮去了。

  我走进书房,儿子正捧着手机发信息。看见我进来,他连忙关了屏幕。

  因为怕萱萱听见,我没提那女人的事,只长叹一声气。

  “你从小到大,该知道你爸是怎么做的。男人在外头不容易,我们都知道,但也不能把情绪发泄在妻子身上。”

  “妈!我爸对你好,因为你也从不轻易朝我爸发脾气啊!可萱萱她天天拉了一张委屈的脸,就知道指责我……哎,反正我想到回家就觉得烦躁。”

  儿子一脸不服气,扭过头去。

  “你说妈的脾气好,怎么不说因为你爸也对我好?你是男人,多学学男人好的地方才对。

  萱萱怎么样我管不了。我是你妈,就要说你做得不对的地方。妈就只问你,你要的温柔、体贴,说一句辛苦了,这些事你回家对萱萱做了没有?”

  看着手机屏幕不停亮起,我就逼着儿子问。

  儿子捏着手机不敢回复,听到这里也是垂下头。

  这时,微信语音电话却突然响起,儿子慌忙按掉声音。

  我不搭理那女人的电话,只压低声音继续说:

  “你现在工作上压力大没错,萱萱带孩子也是最辛苦的时候。你没体谅萱萱的辛苦,凭什么要求萱萱体谅你?

  还是说你现在有倾述的地方,所以不需要她了是吧。那萱萱的心酸委屈去哪里倾诉?她不能找你安慰,是不是也该去外头找?

  夫妻如果困难的时候不能一起面对、一起扛,那结婚有个P用!”

  我就事论事说这么多,其实心里还是有火气的,忍不住爆了粗口。

  听到这里,儿子抬头看我一眼,又垂下头,默默关了机。

  “我……我开始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日子,总觉得压抑,不是自己曾经想要的样子……我也想回家高高兴兴,可是一进门,就烦躁!

  妈,我只是想有个人好好说话。可萱萱现在那脾气,怎么就不能学……那个温柔一点。”

  儿子还是觉得委屈,大概一对比又觉得那个女人脾气更好。

  呵!这没良心的东西真是把我气着了,我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一巴掌。

  “那个谁为什么温柔好说话?因为你不是她丈夫,你的事你的压力跟她有个毛关系?漂亮话谁不会说。你敢保证今天在家的女人是她,她能比萱萱好?

  萱萱跟你谈恋爱的时候,脾气不好吗?没有怀孕之前,她对你不够温柔体贴?怎么她最不容易的时候希望得到丈夫的宠爱和包容,反而成了错。

  你妈我现在能压着火气跟你说这事,只因为你是儿子,不是丈夫。要不然,我……”

  高高扬起手,我心里隐隐一酸,没打下去,也说不下去了。儿子觉得家里不够温暖,也不能全怪他,可有些底线,是不能被触碰的。

  男女借着聊心事,聊着聊着就变样了。

  说没什么想法,信他个鬼!

  说到底,儿子还是被我们宠坏了。

四、

  但好在指出问题后,儿子还算明理。他又一次承诺会跟那女的断干净,我就再信他一回。

  不过今晚我没收了儿子的手机,也承诺他绝对不会开机看信息,然后催着他进房睡。

  晾着那女人没关系,但不能晾着媳妇。

  “你是男人,跟妻子说句对不起不丢人。快去,迟到的关心比草贱。还有,别管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兮兮总是要管的。那可是你女儿,去吧去吧。”

  儿子在房门口犹豫一会,终于还是推门进去。

  我知道要把那个女人从他心里彻底拔去,一味讲道理、用强硬手段效果不是最好。

  而且他们夫妻感情要时间修复,更不能给那个女人继续插足的机会。

  看一眼黑屏的手机,我把它装进兜里,心里暗暗打算,要是儿子狠不下心来,还得我找机会去摸摸那个女人的底。

  这事不能闹到萱萱跟前,不然肯定影响他们夫妻感情。我真心希望儿子媳妇能好好过日子,别因为这事闹得家宅不宁。

  哎,当妈真是太难了。儿子这么大,还欠管教。

  ……

  我在的这些日子,儿子基本能按时回家,带带孩子帮点家务,晚上也天天回房睡。萱萱最近也爱笑了些,不像原先那么沉默。

  看儿子早上起床时确实疲惫,我虽然心疼,但也欣慰。

  带孩子本来就是辛苦活,要么不生,生了就好好养,哪有怕辛苦就不管不带的好事。

  我就每天早上给他们做好早餐,再把兮兮抱出来,尽量让他们多补会儿眠。白天和晚上我还是要上课。

  几天后,儿子说已经跟那女人说清楚,也断干净。我想日子总能慢慢回归正常,却没想到那女的不多久又出幺蛾子。

  又一个周五,晚上课比较多,等我开车回到小区附近,已经接近凌晨,结果刚好瞧见儿子的车从小区闸口出来,拐了个弯往前走。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一脚油门就跟上去。

  儿子车开得很快,基本压着限速在开。路上车不多,我尽量不跟太近,以防被他发现。

  大概开了20分钟,我跟着他来到一片那种六层楼高,不带电梯和物业的老小区。

  这会儿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我看他停下车,就随意找个空地也把车停了,悄悄跟着他来到一个单元楼,一路往上走。

  “阿宇!你终于来了。”

  只听见楼上一声娇啼啼的轻泣声响起,然后门就轻轻关上了。

  混账东西啊!我气得想冲上去砸门,但想了想还是忍下来,赶紧给老陈打电话。

  子不教父之过,我是兜不住了,儿子还得当爹的来收拾。

  “什么?那个混账东西!你别急,我收拾他。”

  那头睡得迷迷糊糊的老陈被我的话惊醒,也是气得够呛,然后就挂上电话。

  我来到一楼楼梯底下等着,大概五六分钟后,就见儿子急匆匆下楼往外跑。

  我让老陈给儿子打电话,说自己晚上跟同事聚餐喝多了酒,现在身子不舒服,让儿子送他去医院。就是先把他诳回家去再收拾。

  算那混账小子还有点良心,没不顾亲爹的死活。

  看着儿子小跑离去的背影,我转头来到四楼。很多事情不能拖,拖来拖去更不好解决。

  我深吸一口气后,敲响那户房门。

  “阿宇你……”

  女人很快打开门,一脸惊喜瞬间变成惊讶,就上下打量我。

  “你是谁?”

  她眼圈红红的,委委屈屈。嘴上唇彩花了,穿着性感暴露的吊带睡裙,看着二十四五岁模样,确实青春又还带着些撩人的韵味。

  然而穿成这样半夜叫男人过来,一看就没想干好事。

  没搭理她,我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简装的两室一厅,一看就是租的,但布置得还算整洁温馨。

  一旁小沙发上丢着女式睡衣外袍,小几子上摆着生日蛋糕和红酒,还撒了玫瑰花瓣。

  今天不是儿子的生日,那就是这个女人过生日,看来有人花了不少心思。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半夜想闯民宅吗,快走,不然我要报警了啊!”

  女人气鼓鼓推开我,就要关门。

  论体力,两个她也比不过我。

  我一把扯住门,瞪着她说:

  “好啊,你报警,正好让警察也查查你的底细。你不知道陈鑫宇有老婆孩子吗?大晚上的叫他出来做什么?”

五、

  “你……”

  这把女人吓了一大跳,她狐疑又有些惊慌地上下打量我一番,又看了看我身后。

  大概发现我只有一个人,她眼珠子咕噜一转,脸上的慌乱没了,反而得意笑起来。

  “姐姐不会是阿宇的老婆吧?原来已经知道我们的事,还跟着找过来,可真厉害。进来吧,正好我也想找你。”

  她双手抱胸故意挺了挺,才让开身子。

  啥?她以为我是萱萱?

———————————————————

本文已上盐选,点击下方链接看全文哦。

请宝宝们多多点赞支持哈,也祝大家新年万事顺意

「当妈难,当婆婆更难」知乎 - 点击阅读

九、有什么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电视剧吗?

提名《锦衣之下》!!!

男主是锦衣卫,女主是六扇门捕快。男主人设是内敛沉稳、比较冷酷无情的。和女主一起查案搞事业,开始各种嫌弃女主,但是经历生生死死,还是被女主的业务能力和善良可爱的性格打动,前提是女主好看。

个人觉得小说感情线很好,点点滴滴渗透的,抗倭历史时期,格局很大,不是一般情情爱爱小说,除了搞对象没正事。

我是先看的小说后看的电视剧。这部剧任嘉伦和谭松韵演技太好了。大家都吹任嘉伦的时候,我要夸夸谭松韵,完全演出了机灵古怪业务能力强,又真性情的不弱智女主袁今夏的形象!!我爱袁今夏!!!

今天2月8号!!!大虐来了!陆大人为了救今夏,被小阁老要挟逼下跪真的太心疼了!今夏是大人的软肋啊!后面两个人爱惨对方因为有家仇不得已隐忍的心疼,玻璃渣糖也好嗑!

十、青囊传追妻火葬场结局?

结局:

空禅想阻止木星尘救活神树,不料失手杀死了乔震天。木星尘使出重生术和空禅拼斗在一起,楚天瑶想帮木星尘,被空禅打伤,叶云裳激发她体内的圣果之力,攻向空禅,二人瞬间化为灰烬。楚天瑶继续行医治病,她的脸留下了伤疤,但上官文轩依然爱她。神树已经恢复生机,木星尘来到神树下面悼念,他蓦然发现,叶云裳站在神树的枝头之上,他惊喜的飞身上去,将她紧紧抱住。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相关评论
我要评论
用户名: 验证码:点击我更换图片